黑衣人停了下来,扭头对秦明道:“秦将军最好把这身铠甲脱下来,狼牙棒也最好包着。因为昨晚的事情,若是让镇甸的百姓看见秦将军这样一副装束,只怕会闹出事情来。”
秦明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了,听到黑衣人如此说,便禁不住问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今天知府相公他们都把我当做了仇人一般?”
黑衣人道:“这件事还是让我的主人来告诉将军吧。将军快把铠甲脱下来,我们好进镇甸。”
秦明急于见父母妻儿,毫不犹豫地将一身甲胄脱了下来。黑衣人从秦明手中接过甲胄,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一条黑布口袋中,把口袋口扎紧了,然后挂在马鞍边。随即又从秦明的手中接过狼牙棒,放进了一条黄色的皮口袋中,扎好袋口,挂在马鞍的另一边。
扭头对秦明道:“跟我来。”随即便策马朝不远处的镇甸奔去。秦明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镇甸中。由于是大清早,镇甸中并没有多少行人,行人看见秦明和黑衣人衣着普通,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黑衣人领着秦明来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庄院外面,翻身下马。立刻有两名同样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分别牵住了两人的马。
秦明朝庄院里看了看,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黑衣人招呼秦明:“请跟我来。”
秦明便翻身下马,跟着那个黑衣人走进了庄园。黑衣人将秦明一直领进大厅,告罪一声,从侧门离开了,大厅里就只剩下了秦明一个人。秦明皱起眉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什么人的圈套了?
“明儿!”一声熟悉的呼唤突然从侧门传来。
秦明连忙朝侧门看去,赫然看见一群人进来了,当头的那个头发已经花白,面目慈祥,非常激动的样子。秦明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娘!”大叫了一声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那个老妇人。其他几个人则站在周围。一个是花信少妇,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虽然算不上如何美丽,却非常温柔贤惠的模样,正拿着一块丝帕不停地抹着眼泪;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拿小手扯着秦明的衣襟,爹爹地叫着;还有几个仆役侍女模样的人激动地看着秦明。
秦明放开了母亲,跪下去,朝母亲磕头,“都是儿不孝,让母亲受惊了!”
秦母将秦明扶了起来,说道:“娘还好!只是你的媳妇儿受了不小的惊吓!”
秦明看向妻子,目光竟然变得无比温柔。秦妻羞涩难当,垂下头去。
秦明把目光回转到母亲身上,不解地问道:“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儿还以为你们陷在城里了呢!”
秦母看向那个黑衣人,感激地道:“多亏了他们。要不是她们及时把我们带离城市,只怕现在我们几个都被知府相公以通匪的罪名处斩了!”
秦明连忙朝那个黑衣人跪下,激动不已地抱拳道:“多谢诸位援手之恩!……”
黑衣人连忙扶起秦明,笑道:“将军谢错人了。将军要谢应该谢我家主人。是主人命我们在事发之前将将军的一家老小救出来的。”
秦明赶紧问道:“不知贵主任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衣人微笑道:“我已经派人去给主人传信了。主人很快就会来和将军相见。将军稍安勿躁。”
秦明不禁在心中猜测起来。
……
秦明正在大厅后面和妻儿老小说话,之前接他来的那个黑衣人过来了,抱拳道:“将军,我家主人来了。”
秦明等都是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秦母急声问道:“贵主人在哪?”
黑衣人道:“正在大厅中等候。”于是秦明一家人匆匆来到了大厅中,看见了那位神秘的‘主人’。此刻那人正背对着大门,身形极其挺拔,虽然不见真容,却能感觉到他绝非常人。
秦明一家人跪下拜道:“阁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
那人转过身来,疾步上前,扶起众人。
秦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瞪大眼睛惊声道:“是你?!”秦明究竟看见了谁呢,竟然如此吃惊?
陈枭微笑道:“秦将军,别外无恙啊!”
秦明愣了好半晌,难以置信地道:“怎么,怎么会是……”
秦母连忙问秦明:“明儿,你认识恩公?”秦明连忙介绍道:“娘,他就是儿之前说过的那位阳谷县县令!”众人恍然大悟,随即心里涌起无数的疑惑来。秦母朝陈枭微微一福,“我等女眷不便与恩公说话,这便告退了。”陈枭抱拳道:“大娘请便。”于是秦母便带着众家眷离开了大厅,回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