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俯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面颊,笑了笑,起身离去了。来到楼梯口,小芳指了指绣楼外面。陈枭从楼上下去,走出了绣楼。只见月光下一个高挑婀娜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凉亭边背对着这边。陈枭走上前去,唤道:“红玉。”红玉连忙转过身来,看了看陈枭,又看了看绣楼楼上,醋意盎然地问道:“慕容小姐竟然准你下来?”
陈枭握住梁红玉的纤手,温柔地看着她。
梁红玉心中的醋意就好像阳光下的冰雪般冰消瓦解了,白了陈枭一眼。陈枭不由的情动,便想吻她的红唇。梁红玉吃了一惊,推了一把陈枭,嗔道:“这是在别人的院子里呢!”陈枭呵呵一笑。
梁红玉想起正事,“差点把正事忘了!”嗔怪地瞪了陈枭一眼,随即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给陈枭,“这是刚才收到的,金国中京发来的紧急情报!”陈枭接下书信,拆开来,取出信纸,展开看了一遍,脸上登时流露出喜悦的神情来,“好!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随即对满脸好奇之色的梁红玉道:“信上说,金国太皇太后和大元帅金兀术全面爆发冲突,双方兵马在京城外交锋一场,太皇太后处于下风!”
梁红玉也十分欣喜,“这场内乱一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息,正是咱们攻取西京道的大好时机!”陈枭点了点头,“立刻传令下去,大军向雁门关开拔,让杜澄负责粮草转运工作。”杜澄,杜南的父亲,是陈枭任命的山西总督。梁红玉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陈枭走进凉亭,面对着面前的小池塘,思忖起来,他觉得此战最好带媚儿一同前往,西京道许多军政官员都是前辽的官员或者将领,媚儿是前辽威望卓著的长公主,有她同行,在很多时候说不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
陈枭的命令,传达下去,休整了几个月的直属军团二十万将士及玄甲军将士都兴奋了起来,一天之后,大军开拔北进,陈枭亲帅大军,梁红玉和耶律特里(也就是萧媚儿)做为左右副将随行。
所谓兵贵神速,大军兼程北进,十数日之后就抵达了太原府,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继续北进,与此同时杜澄组织民工运输粮草辎重与大军同行,两条巨龙在山西的崇山峻岭之间蜿蜒北去。
两日之后,大军抵达雁门关南数十里的五台山麓,雁门行军大总管刘錡派人传讯,说西京道一切正常,并没有金国大军来援。陈枭暗喜,下令大军马不停蹄赶往雁门关。
当天入夜之时,大军进入了雁门关,简单地吃过晚饭之后,陈枭立刻召集众将商议进军之策。陈枭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指了指大同府,“敌军主力超过一半集中在大同府内,我的意思是,集中全力先一鼓作气夺取大同府并且歼灭大同府的金军,如此一来,其他的金军必然望风而降不堪一击!与此同时,令人携带媚儿的亲笔书信前往各地诱降前辽的官员将领,就算不能成功诱降,也可动摇他们的军心!”转过头来看向众将,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耶律特里道:“大同府囤积着许多的粮草辎重,若能顺利夺取大同府,对于咱们的后续行动是非常有利的!”刘錡点了点头。梁红玉道:“不过夺取大同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们须要防备敌军的增援部队!”随即指了指奉圣州、可汗州、濡州三个靠近居庸关的州府,“金人在这些地方布置了十万大军,一旦大同府有警,定然会向西驰援!我觉得,攻取大同府也不必过于着急,可以先以围城打援之策先歼灭这三州的十万援军,然后再集中全力攻击大同府,那时敌人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必然已经令敌军心惊胆战,要攻取大同便简单得多了!”
众人纷纷点头,陈枭的眼中流露出嘉许的目光,梁红玉芳心喜悦。
刘錡道:“大总管的计策真是妙极了!”指了指居庸关,“若一切顺利的话,不妨下令居庸关守军出关席卷奉圣州、可汗州、濡州三州府,如此便可彻底切断大同府与金国中京路的联系!”
陈枭点了点头,“可以如此。”目光回到大同府上,又移到了大同府东边的白登山上,白登山这片地区无疑是设伏的最佳地点,不过这么好的设伏地点,金军方面一定也能想到,大军设伏在此恐怕难以收到奇效,若是形成僵局,这场大战便平白增添了许多变速。目光继续东移,来到了距离白登山百二十里的宏州之上。此地地势平坦,只有一些丘陵和稀稀拉拉的一些森林,绝非设伏的良好地点,不过敌人肯定料想不到此地会有埋伏,而此地又是敌军增援部队西来的必经之路,必然会经过此地,不如就将伏击地点定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