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见颜姬摇头,以为她不知道,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也不知道?”如今的‘华胥’可以说已经渗透到了四川的方方面面,一般来说,应当没有华胥不知道的事情。
颜姬回过神来,意识到陈枭误会了,连忙道:“不是的。嗯,那两位小姐的行踪我是知道的。”陈枭见颜姬的神情和说话都古古怪怪的,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只听颜姬道:“根据最近收到的消息,两位小姐此刻应该是在阆州。”阆州,也就是现在的四川阆中。
陈枭接着问道:“没有什么问题吧?”颜姬以为他是问迁徙难民回乡的事情,说道:“各地都在有条不委地按照燕王的指示行事,难民都在有组织有序地返回故乡,沿途的官府都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和食物,虽然人员流动量十分惊人,不过却并没有出现大问题!两位小姐实在是功不可没呢!”
陈枭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我问的是洛小姐和安小姐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吧?”
颜姬有些讶异,道:“两位小姐有隐杀保护,又有当地官员派遣的人马保护,怎么会遇到危险?就算莫昊天等人孤注一掷,也难以伤到两位小姐。何况莫昊天等人就算要孤注一掷,想必也不会针对两位小姐动手,因为那样除了能够稍泄愤恨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陈枭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然而一想到梦中的景象心里就难以平静。想现在四川已经平定了,也没有什么大事须要处理,便想赶去阆州看看,做了那个噩梦之后,不亲眼看到两女安然无恙,陈枭是没法安心的。陈枭抬起头来,看向颜姬,道:“我决定去阆州一趟,你准备一下,与我一同前往。”颜姬心中涌起一阵醋意,抱拳应诺了,随即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陈枭留下余庆和杨再兴等将领坐镇成都,他自己则带着两百隐杀及颜姬率领的一百‘华胥’部众秘密离开了成都,往阆州赶去。阆州在成都东北三百余里,这是直线距离,然而四川的道路蜿蜒曲折要走五百余里才能赶到。一行人日夜兼程,这天夜里,一行人还有胯下的坐骑实在是疲惫不堪了,陈枭不得已只好下令就地扎营休整一晚。
几百人露宿荒野之中,四周只见直插夜空的险峻山峰,远处还有一条小河绕着山脚蜿蜒流淌,映照着月光,闪闪烁烁,好似一条玉带一般;一座不小的村镇坐落在山脚河边,炊烟袅袅,灯火点点,孩童们的笑闹声和着牛哞声被夜风一阵阵的吹来。
陈枭坐在山坡上望着远方的那座村镇,思绪却已经飞到了阆州,眉头微微地皱着,神情显得有些焦躁。
颜姬端着刚刚煮好的一大碗浓香的牛肉汤和一叠麦饼过来了。陈枭情不自禁地自嘲道:“看来我算不上什么英明自主啊!”
颜姬明白陈枭的意思,将食物放到陈枭的面前,随即席地坐了下来。陈枭拿起一只麦饼吃了起来。颜姬看了一眼陈枭,忍不住问道:“你就因为一个噩梦,便如此担心洛小姐和安小姐的安危?”陈枭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一个梦境而担心她们?”
颜姬道:“我记得那晚,在书房里,看见你面色苍白,神色十分焦躁不安,当时你说做了一个梦而已。可是燕王是何等人物,即便身陷千军万马也视同等闲,又岂会因为一个梦境而如此失态?!后来你便表现得十分担心洛小姐和安小姐的安危,并且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赶往阆州。种种迹象表明,你是做了有关洛小姐和安小姐的噩梦,所以才会如此不安的!”
陈枭呵呵一笑,半开玩笑地道:“看来我让你做‘华胥’的大阁领,真是没有选错人啊!”
颜姬美眸闪亮地看着陈枭道:“燕王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是却因为一个不着边际的梦境就如此担心自己的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陈枭看着颜姬,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颜姬移开了目光,哼了一声,道:“随便你怎么想好了!”随即皱起眉头,道:“你如此在乎自己的女人,只怕会成为一个被人利用的弱点!”
陈枭拔出匕首,到碗中插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口,淡淡地道:“若有人胆敢利用我这个弱点,我会让他知道地狱究竟是怎样的!”
颜姬心头一凛,看向陈枭,情不自禁地道:“龙有逆鳞,触者必死!”
陈枭看向颜姬,说道:“颜小姐,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换个称呼。我叫你颜小姐,你叫我燕王,实在太生分了,不如你叫我大哥,我叫你小姬?”颜姬大为恼火,霍然而起,虽然面上戴着黑色的纱巾,却依旧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脸孔整个儿都红了,只见她气恼地叫道:“难听死了,我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