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俺答率领麾下兵马赶到金山大营与娄室汇合了。
娄室问起战败的经过,俺答不由得面露惶惧之色,叹了口气,感慨道:“虽然早就听说过燕云军如何如何地凶猛。可是从未亲眼见过,以为传言不过就是传言,事实绝非如此。谁知道,事实竟然比传言更可怕!”俺答说到这里,眼眸中涌动着惶恐的神情。随即看向娄室,皱眉道:“燕云军实在是凶猛异常,其彪悍凶狠恐怕天下间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我军虽然平尽全力,却还是无法阻挡!那燕云悍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魔鬼,勇猛杀戮不可阻挡;而那些燕云士兵,也好似虎狼一般,一冲上来便疯狂杀戮,根本就无所谓生死,我也算是久经战阵的了,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敌人!实不相瞒,我军倒也没中对方什么计谋,几乎就是被对方正面硬生生打垮的!”
娄室点了点头,道:“燕云军确实是非常可怕的对手!”随即抬起头来看了俺答一眼,问道:“将军手下还有多少兵马?”“唉,残兵败将,只有差不多五万人了!”
娄室流露出思忖之色。
俺答道:“大将军,恕我直言,你带来的那些花剌子模军根本不可能是燕云军的对手!就那种要死不活的气质,还有那种简陋的装备,与燕云军对上根本就是送死!”
娄室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看了一眼俺答,“所以我才会驻兵在此没有继续东进。我想陛下得知这边的情况之后一定会令我们收缩防线的。”俺答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娄室和俺答便焦急地等候着金兀术的命令。金兀术的命令终于传到,然而却不是要他们撤军收缩防线的命令,竟然是要他们继续攻击的命令。两人接到这个命令,大感讶异,面面相觑。来使道:“陛下希望大将军和达懒大将军能够一举击溃燕云军收复失地,望大将军不要令陛下失望。”
娄室皱眉问道:“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在此地的燕云军有五十万,其中二十万是战力强大的直属军团。凭剩下的几万残兵败将,四十万心怀异心斗志低下的花剌子模军,和临时拼凑起来的民军,怎么可能敌得过燕云军?还请你回去劝劝陛下,放弃这个企图!”
使者不悦地道:“大将军怎的变得如此懦弱?”
娄室大怒,然而却顾忌对方钦差信使的身份,因此勉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说道:“我不是懦弱!我娄室征战沙场十几年,难道还会怕死不成!只是我娄室死了不打紧,可是这一战若再大败,那么不仅蒙古地区可能完全陷落,而花剌子模只怕也保不住了!这样的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使者不悦地道:“此事如何要我来承担?这难道不是大将军的责任吗?凡战争必有胜负,可是大将军坐拥四十万大军,却毫无斗志,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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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室再也忍不住,怒声喝道:“本大将军刚才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使者哼了一声,道:“本使传达的是陛下的军令,大将军就不要找借口推诿了!否则天威降临,只怕大将军担待不起!”随即便转身而去。娄室气得要是却又无法。
俺答问道:“大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娄室气愤地道:“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违抗圣旨不成?”扭头对俺答及众将道:“立刻传令下去,大军明天一早开拔。”众将面面相觑,纷纷应诺,离开了大帐。
第二天一早,娄室和俺答便率领大军倾巢而出,四十五万兵马朝东边的招州汹涌而去。半路上,娄室接到达懒信使的报告,得知达懒率领的十几万民军已经过了河董城,直逼皮被河城。这河董城,与皮被河城及塔懒主城一样,都位于胪驹河北岸,在皮被河城下游大概六百里处。这里顺便介绍一下,所谓的胪驹河,那是古代汉语的名称,现代社会则是蒙古国境内的克鲁伦河,这条河下游的一座城市,大家想必不会陌生,那便是我国内蒙古境内的满洲里市。这个时代自然没有满洲里,这个时代上京静边城所在的位置大概就是现在的满洲里市。
扯远了,言归正传。娄室得知达懒已经率领大军过了河董城,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当即将此消息传告全军,军心大为振奋。这些花剌子模军居然个个都显得士气高昂的模样,完全不似先前那种无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模样了。原来娄室为了鼓舞士气,传告全军,说维州等城池内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美丽的东方女子遍地都是,只要打垮了燕云军,金银财宝和美女就让他们任意掠夺。俗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花剌子模将士一听见娄室这样的燕云,登时财迷心窍,色迷五脏,忘记了恐惧,只想一鼓作气打垮了燕云军好抢他一个盆满钵满。不需要娄室督促行军,大军行进速度很快,直驱招州。
大定府内,陈枭站在地图前,看着地图上的蒙古地区,面露思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