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居心叵测的敌人,披着羊皮的狼,却被鬼子完全漠视了,不仅鬼子伤兵不理睬他,就是被窥探了的军医和护士也不理睬他,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老子是空气,老子是空气!呵呵。”杜词心中暗爽。
三十几个帐篷,一溜儿摆在平整的沟壑里,总共才三十几个医护人员,显示了日军薄弱的医护能力,对受伤人员的蔑视。
“你?”正在转悠,旁边,一只手揪住了杜词,杜词立刻傻傻地转身看他,不,是她,那个对自己人工呼吸的女护士,戴着近视眼镜,不美也不丑的惠子小姐。
“你不是到炮兵阵地上去了吗?”惠子比划着。
杜词也装傻了一会儿,才说自己脑袋疼,耳鸣,人家不要他。
“可怜的小弟弟,不过,你有运气了,马上要有慰问团来这里慰安,其中有著名的影星。”惠子激动地说。“他们空运的,从东京直接飞来,马上就在这里降落了。”
惠子拿着明星铁杆粉丝的样子,脸上兴奋得放出光芒,对杜词也很照顾,抱着他在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杜词不觉得自己有这样颠倒女人性情的魅力,应该是著名影星的到来,让她情不自禁,就像二战胜利后,最著名的那个镜头,欧洲,一名水兵欣喜若狂地抱着一名女护士啃了一嘴!
“是慰安妇吗?”杜词继续装傻。
惠子一愣,用手指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坏蛋,八嘎!”
杜词被她的热情友好激发,想到了柳寒梅和雪梅等人,不禁悲从中来。
“懦夫,你害怕了?”惠子奇怪地看着他的脸:“你不用麻药也不知道疼痛,真厉害,怎么会害怕?你是我敬重的少年军魂!”
原来,惠子对他这么好,是因为那份缝合伤口没有使用麻药的愧疚和敬佩,还有他少年的幼稚身躯。
“嗯?什么味道?这么臭啊?”杜词忍不住说,其实就是隐隐约约的味道,好像尿湿了的被褥被点燃的那种,可能地方有些远,气息有些淡,否则,一定会呕吐的。
“啊?有了,你叫什么名字?”惠子问。
杜词不能不伪装了,装傻了半天,告诉她自己叫晋二太牒,太碟的谐音是他爹!
“嗯嗯,太牒,你的名字好怪,你有工作了,去帮助处理尸体和重伤员吧。”惠子拉着杜词的手,跑到旁边的一个地方,这儿有几个士兵正用担架抬尸体,还有的是重伤员,断腿断胳膊,或者胸膛,腹部被炸开的。
“你们出发!”一个男军医冷冷地摆手。
惠子把杜词交给那些士兵,自己走开了。
大概惠子告诉了那个领头的军曹杜词的情况,那军曹没有喊话,而是比划着让杜词帮忙抬人。
杜词上前,和一个鬼子步兵抬着一个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重伤员跟着队伍走了。
他们来到三百米外的地方,也是整个炮兵阵地东南方面,东面和南面,有日军警戒的战壕,更远处有骑兵巡逻队,杜词看到了骇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