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词不相信地狱，不相信幽灵，只相信自己，相信身边活生生的战友。

“没事儿的，我们转到后方休息。”杜词见乔依依对着自己招手，就跑过去安慰她。

“你要娶我！这是萧司令的命令。”乔依拉着杜词的手，低声说。因为毒气影响，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杜词点点头。

“万一我瞎了或者残废了呢？”乔依依还是懂得毒气危害的，杜词曾经给部队介绍过各种毒气的危害和预防。

“我还娶你呀。”杜词俯身，在担架上的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乔依依的眼泪夺眶而出，拉住杜词的手不肯松开。

这个给她耻辱，让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家伙，现在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那边，传出了刘伊娜的哭声，杜词跑过去安慰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她的一条腿被塌方砸坏了，可能骨折。

杜词怎么安慰都没有效果，忽然意识到了，低声凑她耳边说：“喂，花姑娘，你是不是听到我和乔依依的话了？其实我，咳咳，我不娶她没有办法。”

刘伊娜揪住杜词的一只耳朵，也不管身边抬担架战士的瞠目结舌：“我不管，你占了我便宜，就得娶我，你敢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

杜词好疼好舒服，真想干点儿好事儿！

“姑奶奶，我占了你便宜，一定对你负责，就是民国不允许娶多娶，你看……”

刘伊娜咬着牙：“你还糊弄我？哪一个达官贵人没有三妻四妾的？”

杜词说：“好吧，只要你不嫌弃，我一定娶你。”

刘伊娜要他发誓。

杜词被人家揪着耳朵，觉得有失风雅，正要在犹豫，刘伊娜急了：“你要是不发誓，就是欺骗人家，我要到萧司令，唐总司令，委座那儿告你，告你强健我！”杜词赶紧发誓，发完誓说：“行了吧，老婆？”

“行了，”刘伊娜这才松开手，随即，再次揪住杜词的耳朵，这一次，是给他揉，小心地揉着：“喂，大司令，还疼不了？”

杜词哭丧着脸脸：“疼。”

“滚，你使坏！”刘伊娜说着，用手在杜词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幸福地躺到担架上，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