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冷了眼，轻哼一声，态度终究是缓和许多。

泉九斟是上过沙场的，见过真正的生死，少年时就在官场混迹，能在文武官丛中如鱼得水可见她的实力不似一般。

当然，她压制人的那一套可不是疾言厉色，身上一股子戾气就够宋氏喘不过气，所以即使泉九斟再如何宠爱，再如何偏袒，当着当事人的面，他也不得不消了气焰。

按照泉九斟的脾性，宋氏原以为她不会再提这件事，然而却听她突然幽幽开口道：“泉小九和泉十二毕竟是我的骨血，这是事实。”

宋氏脸一抽，手里的帕子拧得咯吱响，侍君生的儿子是你的骨血？难道我生的就不是？难道一个侍君生的儿子还想跟当家主君的孩子平起平坐不成！

似乎看出他的不满，泉九斟斟酌了一下，赶在他开口之前说道：“你也莫要太钻牛角尖了。小九的妻主是奉天王府的人，你母亲和长姐正是那人的老师，其中利弊你自可斟酌一番，倘若你执意要和她们作对，还望考虑一下鸣凤和鸣柳。”

宋氏脸色煞白，泉九斟摇头，该说的都说了要如何便如何吧。想着，泉九斟把玩着扳指出了院子。

母亲和长姐扶持那人还能有谁？奉天王爷的遗孤夏芷兰。

那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儿女？当今女帝可不就是个例子？放着自己的儿女子孙不疼不爱，偏偏宠溺一个早就过世的胞妹的女儿，甚至不顾文武百官阻拦特地让历来辅佐皇女未来女帝的宋氏一族前来授传课业，这不是明摆着昭告天下，夏芷兰就是下一任女帝继承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