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候这刻真的是非常非常蛋疼,“顺便再油水儿足足的打个包回来让你也挂挂油呗”
“对对对,打包,嗳,这个合适,要不你再等等,等我再回庙里腾两个口袋出来”
脸红了,眼眶红了,水龙头拧开了,“师父啊,你老人家在西天佛眼普照好好看看吧,师弟长大了,懂事了,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了,我没辜负你老人家的嘱托啊啊啊啊”
我靠,我靠,我靠靠靠啊,快让我走,这货有毒!
屁滚尿流的上了马车一路回到长安北里就见醉梦楼中多了不少人,热闹乃至喧腾的厉害,抓住一个小厮问过之后才明白这几天里楼中还真是住进来不少人。
来的都是姑娘们,按那两眼放光小厮的说法,都是粉嘟嘟娇滴滴的小娘子们,是那种既有容有貌,又会撒娇卖痴,宰人放血于谈笑间的高手。
柳轻候闻言撇嘴,“真要像你说的这么好,能一时半会儿找出这么多来?”
“哎呦我的小爷啊,平康坊几万妓家,怀才不遇的多了去了。她们投身的东主不行招徕不了好客人,咱这儿如今正好名声大却缺阿姑,两造里可不就是一拍即合。反正又不是带身籍改换门庭,大家合伙儿挣钱,她们东主还有啥不乐意的”
说到这儿小厮愈发兴奋,“和尚你这几天不在,自然也就不知道咱楼里如今有多红!许师和张参军琴箫合奏的事儿传出北里也传出了平康坊,现下正漫长安城的疯传,随后再加上那封琴布告一贴,火上浇油啊,啧啧!对了,听在大娘子身边伺候的喜梅说,封琴的主意是和尚你出的?”
后面小厮也不再说啥了,只把个大拇哥儿冲着柳轻候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眼神老崇拜老崇拜了。
不等柳轻候说啥,附近喊那小厮干活儿的声音就扯起来了,一声紧过一声,不过急归急,里边的喜意却是清楚明白。
“这都忙疯了”小厮做个鬼脸后一溜烟儿跑了,剩下柳轻候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欢喜还是难过。
萧大娘子终究是老江湖,也找到了当下最适合醉梦楼的经营之道,至少在短期内楼中的吃饭问题是不用发愁了,论理这该高兴。
但问题是柳轻候却就是高兴不起来,他不喜欢这样的醉梦楼,真的不喜欢,再则这么一红火,转型升级的事儿只怕,不是只怕,是肯定会更难了。
经营理念也是理念,但凡涉及到理念之争,难哪!
回到自己房间的一路上碰到不少丫头小厮乃至仆妇,个个见他笑的都甜,只是个个都忙得很,没谁有时间跟以前一样凑一起就能磨闲牙。醉梦楼火了,却也不是柳轻候熟悉的醉梦楼了。
他住的房间坐落于一个极僻静,本是充当库房用的小院儿,之前一直都很清静,现在走进去却见又是丫头也是仆妇的穿进穿出,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一股极明显的浓郁香味儿,也不知是用在人身上的还是在熏衣服。
见柳轻候走进来,那个正在地上洒扫的十岁左右小丫头抬起头来,先是好奇的抻着脖子好一番打量,随即冲着正房处声音极尖利的发一声喊,“回来了,娘子,花和尚回来了”
正房门口的细罗幕一挑,一个年级约在十七八的女郎快步走了出来,满脸带笑的到了柳轻候身边抱起他右臂就是一通轻摇:
“来之前就听说醉梦楼有个俊俏的花和尚,现在这一看哪真是名不虚传。自此之后咱们就是邻居了,看你就是个知道疼人儿的,可要多疼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