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娘子就是我家东主花大功夫教着的养娘,就等今年的花魁大赛之后见客的。至于名列魁首还需要我说嘛,李行首还有那些评判谁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总之东主这次对花小娘子夺魁可是势在必得的”
柳轻候点点头。事情并不意外,一个普通阿姑出道,和顶着一个花魁名声出道,这两者间的差别根本不需要解释,而这种差别背后关联着的可都是黄铜钱白银子。如今花寻芳已经亮相,这也就意味着寻芳阁真是退都不可能了。
“上次你来说消息,特意说了栖凤阁萧五娘子,这是寻芳阁主的交代?”
杜大没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花魁大赛还真是波澜又起啊,而且看寻芳阁的手段当真不是个善茬,本身实力又硬,这第三轮比赛还真是不好弄了。
“无花,这翻年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我可是听说了啊,你在醉梦楼一个月的薪俸才两百文,这可真是……”
这样的话头儿一起后面是什么其实根本就不用说,柳轻候赶紧阻止了他,九娘这个好听墙角的可就在外面,真要让杜大把话说明说透,那以后可真就再也没法见面了。
“打住打住,我跟醉梦楼签的可是一年雇约,当时你也在的,怎么就忘了?”
话都不让说完,这拒绝可真是够干脆了。杜大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他人滑的很,属于自备解尴尬功能那种,换个话头顺势一抹就过去了。
随后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别的,主要是杜大对无花因为一首诗声名鹊起的猛夸,那语气之艳羡,用词之夸张真是让人听了全身发麻。
好容易说完,又互道了一些过年的吉祥话儿后,杜大拎着无色准备的回礼回去了,临走前还没忘了提醒柳轻候跟醉梦楼的雇工期满后别忘了先找他。
杜大走后,九娘果不其然从另一侧墙后的窗户底下转出来,脸上气鼓鼓的,“撬门子撬到醉梦楼头上,你还替他遮掩,真当我听不懂嘛?哼,等回到长安,定要让大姐真把他腿打断”
“知道你聪明总行了吧,我不是没让他说嘛。他端人碗还能不受人管?再说要是没有他我哪儿去得了醉梦楼?今天这事儿你也别给大娘子传话了,免得她徒生闲气,都是可怜人,何必相互为难。哎,无色,老杜叔那里怎么说?”
大雪足足又下了一天,天气实在太冷竟是化不了了,第三天趁着天光放晴,无色一大早就蹭着老杜的牛车去了长安城,直到天擦黑才回,也带回了柳轻候嘱咐他买的所有东西。
然后,这个过年就算废了,除了年三十和初一两天外其他时间都在干活儿,就连大年初二给老杜家拜年也是只坐了一小会儿就走,午饭都没留着吃。直把老杜浑家给纳闷儿的不行,好个无色今年怎么就舍得放我一马了?
哎呦,中午多做了这么多些饭,大过年的剩着给谁吃,还是个害人精哪!
九娘负责后勤,柳轻候和无色苦干到大年初十都过了,总算是在庙后那块儿温泉地上盖起了个丑的不行的屋子,好吧,叫屋子实在糟蹋人,其实就是个歪歪斜斜的大棚子。
棚子丑是丑,但密封性在柳轻候近乎严苛的要求下还是做的不错的,挡风挡雪的同时应该也能蓄住从地下散发出的热量,
柳轻候将棚子内外再度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出来时略带遗憾的叹了一声,这棚子保温凑合着够了,可惜的是采光的问题不大好解决,只希望天气晴好,能多开开窗吧。
棚子搭好,把里面的地翻出来,挖窝子下料,而后无色将从长安城里买来的牡丹种进窝子,柳轻候则开始根据记忆中的方法调配浇花要用的水。
再然后就是照顾牡丹,给无色传授方法,等着一切弄完,上元节都过了,也到了柳轻候和九娘必须回城的时间,这要是再不回去只怕九娘就该打上门来拆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