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缙不明其意的摇了摇头,笑着对杨崇义道:“萧大娘子嗓音本就沙哑,歌艺也并无突出之处,今天之所以能成就如此气势,首在这女扮男装的扮相大出了新意;随后是选词绝妙,使她的嗓音由缺陷变为特别,很是撩拨了人心。当然,那长萧也着实配的妙。嘿,你还真没说错,这无花当真是个妖孽”
对杨崇义说完后,王缙又转过头向王昌龄拱了拱手,“醉梦楼唱的四首歌诗中就有两首是出自少伯兄之手,且无论‘悔教夫婿觅封侯’还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俱都是七绝神品,今日之后这两首诗必定在这长安街市中广为流传,正值今科将要开考前发生这样的事,少伯兄声名大盛,纵然想不金榜题名也难了,恭喜恭喜”
王昌龄将个骨节粗大的手搓的哗哗作响,口中只是道:“无花有心了,有心了”
倒是旁边的常建慨然声道:“某以为跟金榜题名比起来倒是刚才的场面更加难得。金榜题名者虽少却是年年都有,但像刚才那般呕心沥血的绝妙好句被万人齐声唱和的场景又有几家诗客能做到?少伯兄你真是羡煞我也”
王昌龄尽管性格爽朗率真,此刻也被捧的不好意思了,忙岔开话题道:“刚才那三首边塞歌诗一出于杨炯,一出于不才,倒是还有那一首‘愿将腰下剑,只为斩楼兰’不知是何人所作?”
闻问,常建与王缙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这首还真没听过,稍后问问无花就是”
舞台上,醉梦楼在漫天彩声中终于谢幕完毕,只不过第二轮最耀眼的是萧九娘子,而今天最耀眼的则是萧大娘子。
谢幕完刚下了舞台,九娘子就一蹦三尺高的抱住了萧大娘子,兴高采烈的叽叽喳喳,“大姐,你是花魁,你是花魁”
萧大娘子分明想绷住脸故作矜持,但任她怎么努力也绷不住,最终自己扑哧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在平康坊中见过像我这么老的花魁,不过……这感觉倒真是不错”
口中说着,胳膊向后一划便将跟在后面的柳轻候脖子给圈住了,搂的紧紧的,“生在平康坊,谁没有花魁梦?老娘虽然做不了花魁,但刚刚却实实在在过了过把花魁的瘾头,无花,这回姐得好好谢你”
萧大娘子显然还没从舞台上的亢奋中清醒过来,手上使力太大,搂着柳轻候跟掐小鸡子似的,而且随着她说的激动,发力还越来越猛。
柳轻候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出来,当即决定现在不能跟这两个明显兴奋过度的疯女人在一起,遂果断离开她们去找王昌龄等人。
见他过来,王昌龄快步上前接住并把住了他的臂膀,而后不由分说拍了他两巴掌,用的力量很大,疼死人了,“无花,多谢了!”
柳轻候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该是我谢你才对,若没有你那首不破楼兰终不还,今天醉梦楼的节目必定逊色不少。少伯兄你真去过边塞?”
“去过,漫游了将近三年”,两人正说到这里,常建三人也凑了过来,王缙当先问道:“那首‘愿将腰下剑,只为斩楼兰’出自何人?”
“剑南道李白李青莲”
“唔!诗的确是好诗,只是这名字陌生的紧”,王缙说话时看了看王昌龄、常建,他二人也都摇头,显然是都没听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