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阿廓,怎么样,没想到吧,他居然是故人之子。”秦恪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将王镡的佩刀递到了王廓眼前,王廓抬手抚摸着刀身,眼中闪现着回忆中的片段。
王镡明白了,敢情这两位不是父亲的仇人,而是父亲的战友。王廓将刀收入刀鞘递给了秦恪,秦恪接过转身来到王镡面前,亲自将刀挂在了王镡的腰间。
秦恪对王镡说道:“这把‘万人敌’是当年我从军时父皇赐给我的佩刀,你父亲虽然眼馋却从来没跟我要过,雍冀樯槔之战,是你父亲背着我越过谷积山回到了大雍。后来你父亲不再继续从军,我送你父亲的时候,亲手将此刀赠送给了他,没想到啊,时隔多年,又能看到此刀。”
王镡没想到此刀还有这样的故事,果然每一件文物的故事都很吸引人,而他赶紧摘下佩刀,双手举过头顶,躬身行礼道:“既然此刀是先皇赠与将军的,卑职愿献此刀物归原主。”
王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头压得很低,没有让秦恪看到自己心痛的表情。这把刀虽然陪伴自己的时间不长,但是真的好用。
秦恪看着佩刀,并没有留恋,他不缺好刀,先皇赠给他的名刀就有十数把,他自留五把,其余的都赠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了。他将“万人敌”压了回去,说道:“本将军还不至于寒酸到和一名伍长争刀,传出去像什么话,而且这把刀是我赠给谿哥的,怎么能要回来。你好好收着吧。”
“喏!”王镡赶紧将刀收好,重新挂在了腰间,抬起头对秦恪行礼,然后回到了裴宗衍身后。
秦恪看着四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暂且下去吧,封赏很快就会到,等到在新成封赏完毕,休整两天就准备开拔吧。”
“喏!!!!”四人行礼之后退出了大堂,然后赶紧回到城门找寻自己的部队。
在路上,老饼看着王镡,感慨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王校尉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王镡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军中的事情,所以他只能腼腆地笑笑,并不说什么。
“老饼,怎么?你认识仲铭的父亲?”裴宗衍好奇地问道。
“王谿王校尉,要是他还在军中,如今应该已经是中郎将了,还是虎贲军的中郎将。”老饼对于王谿退出军伍感到万分的可惜。
“这么厉害?”老狼惊讶地问道,他刚才在大堂一声都不敢吱,全程围观,只做了看客。
老饼点点头,说道:“当然厉害了,咱们大雍军中能够使动精锻长刀的人屈指可数,王校尉当年的风采那真是令人神往,他曾经一人俘斩冀国将领十二人,直接将冀国军队吓退三舍。后来更是在樯槔之战中力保自己的部队不失,十校尉中只有他的部队损失最小。”
樯槔之战是雍国同冀国战争中极为惨烈的一次战斗,雍国先败后胜,也可以说胜与不胜没什么区别,因为除了将冀国军队急败,雍国是一寸土地都没有得到,一个人口都没有掠夺到。而雍国背负的却是十几万战死重伤的士卒,好几年都没有缓过气来。
“能够从那次大战中活下来都成了虎贲军、羽林军和十六卫军的将领了啊。真想早生几年,那样就能看到将军们的风采了。”裴宗衍叹息道。
老饼则不这么认为,他出言提醒道:“小裴,你可别犯傻了,那场大战能活下了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是真的在那个时候从军,估计现在牌位也在英灵阁内呢。”英灵阁是雍国为战死将士建造的祭奠之所,极大地鼓舞了雍军的士气。
四人没再继续聊天,王镡率先找到了蒙嵩他们,然后裴宗衍待着他们收拾了自己的装备。现在整个新成进进出出,进入城内的军队除了各支亲卫部队以及辎重部队,其他的士卒一律驻扎在城外。
几人一路问询,终于找到了正在一处两进院落内安置伤员的医匠营,不光这处院子,左右两边的院子也都划给了医匠营,伤兵太多了。
张蒲正在忙碌着,院门外源源不断的有伤兵送进来,她真的是要忙疯了。王镡扶着蒙嵩将他放在了一块平铺的木板上,院子里有很多这样的木板,这就是简易的床铺了。
“什么症状?”张蒲抬手敢要给蒙嵩检查,王镡就将她的手挡开了,同时说道:“就是让烟火熏晕了,没什么大碍,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给他开点药。”
蒙嵩晕乎乎地说道:“仲铭,我头疼,你让小张神医给我看看。”
王镡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不,你不头疼,没事儿,让小张神医给你开点药就好了。”
张蒲这时候才注意到蒙嵩的脸,清晰的掌印红红的,这么重的手,换个正常人他都得头晕耳鸣,何况是蒙嵩这个伤员。她只好憋着笑说道:“那好吧,我给他开点药,然后休息一下你们就走吧,我这里位置紧张。”
王镡拱手行礼道:“多谢。”裴宗衍、老饼他们则是忍着笑,忍到肚子疼。<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