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瞪着双眼,笑骂道:“废话,这么宏大的场面我怎么可能不来。再说了,我要不来,你刚才那支箭能躲过去吗?”
乌墨眼中充满着希冀,问道:“都尉,你带了多少人?够不够给这些獯鬻人来一下狠的?”
王镡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铁胄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说道:“想什么呢,还反击,把城给我守好就不错了。对了,你怎么没把城门堵死,你是觉得自己命长了?”
乌墨被训斥的一言一语都不敢说了,王镡暂时放过了他,因为獯鬻人已经靠近城墙了。登上城墙的一千乡兵以及城墙下面的两千頨渾军纷纷掏出了弓箭,三千支箭矢如同一朵乌云,快速地掠过天空,然后落入攻城的人群中,掀起一片片的血花。
守城力度的变化迅速传递到了右大将呼衍允那里,他知道这座塞城已经有了援军。但是就朔方郡这些军队,即使有也不会太多。他并没有下令撤退,而是接着派了一波士卒加入了攻城战中。
连绵不绝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战场,这一波攻城的獯鬻人没有五千也有八千,几乎将峡谷给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穿着,中间夹杂着穿着皮甲的军官,獯鬻人能够穿上铁甲的都是尸逐骨都侯以上的军官。
王镡仔细地盯着城外,手中是经过两位老师傅改良的熊纹绞盘弩,弩机被改造成了全钢制,弩弦也是新实验的技术:以牛筋作为主材,用钢丝缠绕,增强弩弦的坚韧。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名右封都尉,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此人穿着一件全铁甲胄,并且骚包地批了一件狐皮披肩,那火红色的皮毛,想不被王镡看到都难,而且此人的确悍勇,身先士卒,身中数箭却如同毫无知觉一般。
王镡猜测此人应该穿了三层甲胄,外罩铁甲,内穿链甲,贴身皮甲。箭矢即使射穿了铁甲,也会挂在链甲的铁环上。王镡转动手柄,绞盘转动将弩弦拉开,上好弩矢后,从射孔瞄准好那名右封都尉,“嘣!——”弩弦弹回,将弩矢射出。那名右封都尉感应到了弩矢的靠近,他想挪动身体来躲避,但是弩矢速度太快了,锋利的三棱箭簇直接射入了他的左脸颊,然后透脑而出,将脑袋和铁胄串在了一起。
王镡看到那名右封都尉身边蹿出了好几名獯鬻人,围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论在干什么都同王镡无关,他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可惜,并没有值得他出手的目标,只好收起绞盘弩,拿出狼纹弓,开始对千长、百长、什长等低级军官点名。每一支穿甲箭射出,就代表一名低级军官向长生天报道。
这一次的攻势比第一次攻势还要不如,獯鬻军官的大量死亡,带来的是无休止的混乱,没有千长、百长、什长等低级军官的指挥,那些獯鬻人根本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一副飞梯,两支队伍争夺,结果谁都没上去,让王镡的士卒用滚木檑石、滚油金汁一顿招待。
靠近城门的撞木虽然到达了目的地,但是他们想要撞击城门却很困难,城门上的漏空不时地留下来滚油或者金汁,烫死烫伤了很多人,撞门变得异常困难。
攻城不利让獯鬻人的士气更加的低迷,军官的大量死伤,让他们不知所措,许多人都开始开小差,后面有督战队,后退就是死,前面是噬人的城墙,他们只能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同时还要承受从城头上落下来的礼物:滚木檑石、滚油金汁、撞车狼牙拍,还有漫天的箭矢,羽箭和弩矢。
獯鬻人成片成片的倒在城墙下,王镡虽然心中喜悦,但面容依然严肃,敌人可还有两万余大军,即使今天在损失了三五千人,人数上也依然是己方的数倍,这仗还有的打呢。
当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城头的时候,城外响起了刺耳的鸣金声,一直徘徊在城墙和督战队之间幸存的獯鬻人如同听到了天籁一般,如蒙大赦一样,迅速脱离了城头远程武器的覆盖范围,有倒霉的被弩枪、箭矢射死射伤的,但是幸存下来的大多数人都逃回了大营。
王镡站在城头,极目远望,獯鬻人的大营就在三里外,敌军主帅就差将军营贴着城墙建了。
乌墨面容沉凝,他心情很不好:“都尉,我们的伤亡有些严重,新兵太多了,好多人第一次见血,非常的不适应,然后被敌人给砍杀砍伤了。”
王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看开点吧。将重伤员挪到城中,让王湔带着亲卫都去照料。轻伤员只要还能作战的,就包扎好,继续作战。”
“喏!”“喏!”“喏!”“喏!”“喏!”
乌墨、蒙嵩、伍星汉、邵洪煊、袁添钢、乌逻、李铄、尹鹤几人行了一个军礼后就回到自己的部队去安排了。
亲卫都被王镡派出去担任军医了,他们都被王镡教授了战场医疗知识,王镡还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搜集了好多药材,并且制成了好多的草乌止血药,以及大量的止血绷带。亲卫都担任军医,已经可以勉强胜任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