獯鬻人的动静当然不可能瞒过人,王镡接到了獯鬻人过河的消息。他看着坐在营帐内的四名千长,说道:“獯鬻人已经开始渡河了,按照他们的速度来看,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将全部的士卒运过来。”
第二千长马元思出言建议道:“都尉,要不我们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个半渡而击。”
王镡听了马元思的话,不置可否,他将情报递给李肃杰,说道:“肃杰,你给几位千长念一下吧。”
李肃杰接过书写情报的纸张,说道:“獯鬻人今天第一波渡河的就是上千人的熊奔军骑兵和两千的熊奔军步卒。骑兵上岸之后,就向外游弋,监视着周围的动静。步卒上岸之后,就开始搭建简易的浮桥。他们用羊皮筏子做支撑,建造了数条浮桥。獯鬻人过河的速度成倍的增加。”
王镡接着说道:“和我们印象中的獯鬻军队不同,这支熊奔军的士兵个个身材高大,是从郁射施部中挑出来的精锐,清一色的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盾牌,战斗力十分彪悍。而且这支军队是獯鬻军队中熟知攻城作战的军队,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镡站在箭楼顶层向西面望着,那里已经出现了营寨的雏形,灰尘漫天。一座南北长十余里、东西宽数里的大寨被快速建造起来。
王镡沉声说道:“肃杰,通知下去,今晚加倍巡查,严防獯鬻人夜袭。”
李肃杰拱手行礼道:“喏!”
天色阴沉了一天,入夜后乌云更加低垂,月光和星星完全被其遮蔽住了。黑雾一般的夜色笼罩着整片大地,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视线只能看到不到十步的情景。
一支千余人的军队在黑暗中疾速行军,这支军队是一支獯鬻人的部族军,由一名千夫长率领,他们的任务是夜袭广牧城的西大营。
这支千人队人人身材高大,身披重甲,腰挎弯刀,手持长矛、盾牌,这支从六万人中挑出来的精锐,战斗力十分彪悍。
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穿过了夜色抵达了广牧城西大营百步外,在草丛内潜伏了起来。
箭楼平台内,几名都尉府乡兵巡哨坐在木质地板上靠着墙板休息,站着当值的那名士兵强忍着困意,百无聊赖地四下观望。
忽然,士兵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探出身子,手搭凉棚向数十步外的草丛中张望着。虽然獯鬻部族军很小心,但是广牧城西大营外的动静并不小。士兵向外望去,只见百步外,一条黑影在草丛上快速地移动,虽然夜色很暗,但这条快速移动的黑影颜色稍浅,能看得一个大致轮廓。
士兵是个老行伍了,以前没少和獯鬻人打交道。他直接抄起小锤,狠狠地快速极大挂在一旁的小钟。
“铛铛铛”的警钟声直接吵醒了箭楼内的巡哨,伍长立刻睁开眼睛,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士兵大声说道:“伍长,有敌情!”
伍长二话没说,直接抄起箭匣内的鸣镝,张弓搭箭将鸣镝射向空中。锋锐的尖啸声响起,整个大营内内的回响着急促的警钟声,睡梦中的都尉府乡兵纷纷被惊醒。
獯鬻部族军的千夫长听到警钟声,就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暴露了,可是他并不害怕,大喊一声“杀啊——”就带着埋伏在草丛内的獯鬻部族军,纷纷爬起身,举着盾牌和长矛向大营杀去。
王镡的西大营外就是第一条壕沟,为了能够更好的进行伪装,王镡让乡兵们在壕沟上铺了一层木条,将杂草覆盖在上面。
上千的獯鬻部族军在千夫长的带领下冲击西大营,然后他们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
身穿重甲的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踩踏了壕沟上的伪装,他们连喊叫都没有发出,就被壕沟内的陷阱给好好伺候了一顿。
壕沟内布满了淬毒的蒺藜刺,锋利的尖刺刺穿了他们的靴底,直接将他们的皮肤刺刺穿。尖刺扎进体内的同时,剧毒也进入他们的体内,有几个侥幸闪躲开了的獯鬻部族军士兵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却欲哭无泪,这壕沟太深了,他们根本爬不上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