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瞌没接话,军中士卒苦,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谁也改变不了,谁让这些丘八没文化呢,只能出苦力为国征战,而能够出头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而已。
秦瞌很快转移了话题,他殷切地问道:“耘菽,之前你在书信中提到那位西部都尉王镡,可是跟着一起来到酆鄗了?”
张耘菽点点头,说道:“正是。”
秦瞌接着问道:“那你可对他说了本宫的招揽之意?”
张耘菽苦笑道:“太子殿下,微臣还没说,今天一早,皇城司的刘锦山指挥使就将王都尉请走了,说是有贵人相邀,具体去了哪里,微臣并不知道。”
张耘菽并未说实话,他知道王镡去了丰乐楼,那又如何?难道要太子出宫到丰乐楼找王镡的?怎么可能呢。
秦瞌则关注与皇城司,能够让刘锦山称为贵人的并不多,而能够使得动刘锦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父皇。可是父皇这些时日一直都深居简出,怎么会和王镡认识呢?
秦瞌对张耘菽问道:“耘菽啊,你也知道本宫这个监国太子,责任沉重。而且已经监国很长时间了,近些日子,苏䫐和魏航一直在对我建议,让本宫到父皇那里将皇帝宝玺求来,同时在羽林军和虎贲军中安排嫡系。”
苏䫐为詹事府太子中庶子,魏航为詹事府太子洗马,他们都是太子秦瞌的重臣。但是他们的建议,却让张耘菽大吃一惊。
张耘菽激动之下,站起身来,对秦瞌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秦瞌对张耘菽的激动之情,并没有什么不满,他淡然地问道:“哦?为何不可?”
张耘菽说道:“太子殿下,如今您是监国,代圣上处理朝政,手中权力不可谓不大,却也虚无缥缈,圣上一纸诏书,您就只能乖乖将大权奉还。可如果您主动去求皇帝宝玺,还在禁军中安插亲信将领,您觉得圣上他能睡的安稳吗?如果此时成功,那圣上和退位让贤有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圣上他肯吗?”
秦瞌听了张耘菽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这个张耘菽在任通事舍人的时候,就经常劝谏自己,并且还很能办事。不过,秦瞌对张耘菽的话,不置可否,他接着问道:“耘菽啊,如今本宫虽为监国太子,但是这段时间,本宫过的并不轻松,老三和老五在朝堂上可是没少给本宫使绊子,有些老臣更是倚老卖老,对着本宫颐指气使。”
秦瞌口中的老三,就是三皇子秦睦,淑妃张氏所生,同张耕黍和张耘菽是表兄弟,本来有临晋侯府这个背景,秦睦的实力挺厉害的,但是临晋侯府却并没有支持他,而是保持了一个中立的态度。这让秦睦在夺嫡的过程中,实力折损不少。
而老五,就是五皇子秦瞬,其母妃木氏,出自蜀中大族木家,其实力比三皇子更胜一筹,在朝中有自己的一股力量。
而三位皇子间的内斗,同样让大雍的朝堂有些混乱起来。而一切的根源,就在于秦恒虽以秦瞌为监国,却牢牢把持着皇帝宝玺和军队,秦瞌在面对朝臣的时候,底气不足,从而处处受到掣肘。这种情况,让秦瞌感觉到很难受,内心中的不满和怨愤,也越来越重。<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