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次日清晨,平城内的李沐白坐在主位上,下首坐在第一个位置上的是他的族侄李熙。平城外的一仗让叔侄俩有了各自的变化。
李沐白出身大族,身上固然有贵族子弟的习性,骄傲怠慢、自视甚高,这么多年,他也的确为冀国征战无数,取得了多次的胜利和大片的领土,宦海臣服,其将自己身上的习性一直控制的很好,但是这一次的意外战败,让他的心理出现了变化。
其纵横沙场数十年,何曾有过如此惨败,代郡骑兵本就是天下强兵,这一战的表现却如此丢人,主将一个照面就战死了,副将怯战,临阵脱逃被斩杀,继任的主将在驰援濒临崩溃的军阵的时候,却被自家溃兵冲散了队形,而且还被自己人给杀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如今代郡骑兵士气衰颓,李沐白看着垂头丧气的他们,是气不打一处来,骄横肆意的本质逐渐显露了出来。他开始在代郡骑兵中施行严刑峻法,骑兵但有小错,就施以鞭刑,折磨的骑兵们苦不堪言。
李熙则是经历了一场血战后,一点重上战场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每天除了被李沐白拽过来开军议,就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瑟瑟发抖,惊恐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房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外的雍军围城日久,李沐白在亲自带兵出城攻击失败回城以后,脾气变得越发的喜怒无常,对待士卒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动辄出言辱骂,拳打脚踢,似乎每个人在他眼中都是废物,怎么做都不合他的眼。
每一次巡视城墙,李沐白看着疲惫懒散的冀军士卒,心中愤怒不已,对守城士卒的挥动马鞭的事情时常发生,使得每名冀军士卒看着他的眼神中都带着点异样,敢怒不敢言的那种。
而李沐白早就向灵寿朝廷送去了求援信,可是五天过去了,他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援军。
而此时正在屋内烦躁的李沐白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巨大躁动声,同时大批人影跑来跑去,吵吵嚷嚷的。
李沐白本就烦躁的心情直接转变成了恼怒,他一拳头砸在了桌上,桌上的水杯顿时被打翻在地,“咣当”碎裂成几块,茶水咕嘟咕嘟的眨眼就撒了个精光。而他本人则毫不在意,看着门外,大声地吼道:“混账东西!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怎么这么吵闹?”
李沐白的亲兵听到他的话,赶紧慌慌张张的从门外闯了进来,仓促之下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吃屎,但他顾不得疼,满脸惊恐地说道:“将军,不好了!”
看到自己贴身亲卫的这幅狼狈样子,李沐白更加生气,他看着地上的亲兵,怒叱道:“废物!作为军人,就应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看看你自己,哪还有点军人的样子?!给我站起来说!”
亲兵赶紧点头称是,然后一脸惶恐不安地爬起来,单膝跪地,头也不敢抬地说道:“启禀将军,雍。。。雍军开始攻城了!”
此言一出,李沐白也顾不上军人的样子了,他赶紧抓起自己的长矛和直刀,抱着盔甲就向门外走去,走到门槛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差点来个狗吃屎。
李沐白脸色阴沉,一边走一边在亲兵的帮助下穿上了甲胄。同时派人将自己的族侄给招呼出来,雍军攻城了,一旦城破,李熙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堂堂正正地战死城头呢。
而此时平城外,大军密布,旌旗漫天,在寒风中呼呼作响,让平城守军心头一寒。
王镡与李肃杰、张耕黍骑在马上,高居于山坡上,看着下面进行攻城的大军。经过近一周的招募和补充,王镡的军队重新恢复到了四万五千人的编制。这些新补充进来的兵源,大多都是从雍国北疆三郡赶过来的青壮,战斗力低下,王镡同李肃杰和张耕黍商量过后,就决定,以第一师和第二师为主要围城的部队,新兵众多的第三师则对新兵进行训练。
为了能够将围城建的牢不可破,王镡下令将营寨扎成三沟三墙,以三条宽一丈的干壕、三堵高达两丈的寨墙,将平城团团围住。并且日夜巡视,聚拢骑兵进行机动驰援。
李沐白和李熙这叔侄二人几次想要打破围城,接过在王镡这种近乎无赖的硬寨面前折戟沉沙,全失败了。还损失了不少人,将守城军队的士气也拉到了谷底。
此次攻城,以老狼和尹鹤为指挥,两人分别从平城南北进行进攻,安曷则带着第三师立于平城西门,摆出了佯攻的态势。
老狼和老狗跃马立于阵前,远眺着平城城头,两人的身后就是大批并州军士卒。同样的,在南城门外,尹鹤和刘和泽同样跃马于阵前,身后是聚集成阵的并州军步卒。
王镡对王湔点了点头,后者会意,对着手握令旗的亲卫都士卒一挥手,亲卫都士卒们纷纷驱动座下战马,飞马而出,奔向大军,高声怒喝:“将军有令!攻城!”
“轰隆隆!”
一架架云梯车、攻城槌和楼车从大阵中被推出来,快速向平城城墙抵进,车轮两侧各有二十名士卒持盾推车,云梯车和楼车之中更有不少弓弩手中隐匿其中。
“一、二!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