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网罗臭味相投的好基友陈平,一向用兵谨慎的项康难得弄了一次险,让战斗力其实并不怎么样的少帅军冯仲所部孤军轻进,绕开仍然还被砀郡秦军控制的襄邑和雍丘二城,直接奔袭被陈平看好的陈留。可是项康带着少帅军主力西进到了襄邑城下时,却是说什么都不敢让主力也这么做了,只能是老老实实的驻兵城下,赶造攻城武器发起攻城。
开玩笑!主力如果不拿下沿途城池直接西进,那项康和淮泗大后方的联系还不得随时可能被秦军切断?这样的事别说是出了名胆小如鼠的项康了,只要是一个头脑稍微正常一点的统帅,都绝对不敢冒这样的险。
襄邑城里的秦军守军并不顽强,少帅军主力在经过长时间以来的实战锻炼后,战斗力和战斗经验也有了不小的进步,再加上少帅军新收编的骊山刑徒为了向新主子效忠,英布和吕臣两支炮灰军队为了有脸向项康讨要钱粮,打得都十分卖力,所以只发起了一次蚁附进攻,少帅军就成功的拿下了襄邑县城。
攻城得手后,一向注重自己伪善虚名的项康兑现诺言,把缴获到的粮食分了一半给英布、吕臣二军,英吕联军见项康言而有信,自然也是欢喜不盛,除了向项康一再道谢之外,又迫不及待的主动请求担任前锋,继续西进去攻打雍丘,并信心满满的表示说有把握在少帅军主力抵达雍丘之前,就能替项康把已经被孤立的雍丘城拿下。
士气可鼓不可泄,项康一口答应,不过在英布吕臣欢天喜地的离去后,目前仍然还是魏国使者身份的陈平却向项康进谏道:“少帅,小使认为你的主力也应该加快速度,不能让英布、吕臣二位将军独自拿下雍丘,不然的话,接下来在驱使他们与暴秦主力交战时,少帅你就会落入被动。只有我们也参与雍丘攻城战,和他们一起拿下雍丘,以后他们才没有和你讨价还价的借口理由。”
项康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陈平的建议,在英布和吕臣自愿担任炮灰的情况下,依然催促主力加快速度西进,也果然抢在了英布和吕臣破城之前抵达了雍丘,被驱为前锋的骊山刑徒还在攻城战中比英吕联军更早攻上城头,彻底堵住了英布和吕臣的嘴巴,也让英布和吕臣想在雍丘暂做休整的借口落空,只能是乖乖的随着项康继续西进,提心吊胆的随着项康去增援被秦军主力包围的临济。
砀郡已是人烟稠密之地,可雍丘这一带的人烟却更为稠密,所以即便是进入了春耕农忙季节,也仍然还是许多当地百姓主动赶来投军,周曾也顺势进谏,劝项康多派能言善辩之士,到周边各乡各亭劝说当地百姓投军,更进一步扩大少帅军的兵力,项康点头同意,然后在安排这个工作时,项康又无意中注意到,雍丘县的人口第一大乡竟然叫做高阳,还随口说道:“原来高阳是在雍丘,听说这个地方的酒特别出名,亚叔你在采办军需的时候,注意多在高阳买些酒,将来犒劳军队的时候,让我们的将士有好酒可喝。”
“高阳的酒特别出名?”周曾听得一楞,忙说道:“少帅,在下之前清查雍丘县典的时候,县典上没提到高阳出产好酒啊?”
“我记错了?”项康也有些意外,说道:“我好象听说过高阳酒徒这个词,意思是说高阳出产好酒,当地人经常喝得醉醺醺的,盛产酒徒什么来着。”
“高阳酒徒?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词?”周曾越听越是糊涂,旁边的陈平也是莫名其妙,说自己的家乡阳武距离雍丘高阳虽然不远,可自己也从来没听说过高阳酒徒这个词语,历史稀烂的项康还道自己把朝代混淆,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没再这件事上纠缠,也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留下郑布率军守卫雍丘,替自己主持征兵扩军的工作,一天之后,项康便领着少帅军主力顺利开拔到了距此不远的陈留城下,结果让项康十分满意的是,受命在此警摄牵制的冯仲把工作完成得十分出色,直接把营地布置在了陈留城东北面的谷水南岸,并在河上搭建起了多道便桥,亮出随时可能渡河北上奔袭秦军背后的架势,逼得章邯率领的秦军主力只能是在南线部署重兵,无法全力应对退缩临济城内的魏队,还有正在向临济迅速逼近的齐队。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召集少帅军众文武和英布、吕臣商议如何援救临济的时候,按照项康的事前安排,被项康用为文吏的盱台名士武涉站出来进谏,提议道:“少帅,以在下之见,我军虽有魏齐军队之助,但整体实力面对暴秦主力仍然处于下风,正面进击,恐怕还是很难解除临济之围。所以在下认为,我军除了从陈留直接出兵北上增援临济之外,应该再派一军,再曲遇小道去攻打阳武,切断暴秦主力与敖仓之间的驰道联系,让暴秦军队首尾难顾。如此一来,我军解救临济,才会更有把握一些。”
装模作样的在地图沙盘前研究了一番,项康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计可行,有我们和齐队南北夹击,正面牵制,又有魏队充当内应,从背后威胁暴秦主力,章邯匹夫绝不敢再分兵回援阳武,我军奔袭阳武没有多少阻力,得手的把握肯定很大。”
言罢,项康又转向了英布和吕臣,说道:“英布将军,吕臣将军,要不这样吧,烦劳你们二位继续担任先锋,从陈留直接北上临济,正面攻打暴秦军队的南线主力,配合魏齐友军牵制住他们,我军冯仲所部为你们充当后援,也由我军去奔袭阳武,你们觉得如何?”
项康的话还没有说完,英布和吕臣的脸色就忍不住有些发白,然后项康才刚把话说完,吕臣马上就说道:“少帅,不是我们推托,是我们恐怕挑不起这个重担啊,我们这点兵力,那有什么把握可以和暴秦军队的主力正面抗衡?”
“少帅,我们不怕吃败仗,就怕误了你奔袭阳武的大事啊。”秦末名将英布也难得主动当了一次缩头乌龟,和吕臣一样赶紧找借口推托。
“二位将军何必这么谦虚?”项康故意装做有些不高兴,说道:“英布将军你有七千多军队,吕将军你的兵力更是直接超过万人,共有兵力一万八千还多,怎么冯仲将军的一万两千军队都敢直接奔袭陈留,与暴秦主力正面对峙,你们的军队数量更多,还有我们的军队充当后援,还不敢北上攻打暴秦军队的南线?”(注:冯仲部将陈婴带着一支军队还在砀郡境内扫荡其他的偏远城池,所以冯仲的兵力有所下降。)
英布和吕臣无言可对,可还是不敢张口答应接受这个极度危险的任务,好在项康的得力助手周曾及时开口,和颜悦色的说道:“少帅,既然英布将军和吕臣将军没有这个信心,要不变动一下吧,让他们去负责奔袭阳武如何?”
“不行,去奔袭阳武更危险,这个重任只能由我们的精锐军队担起。”项康一口拒绝,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已经说过奔袭阳武难度不大的话。
“少帅,还是让英布将军和吕臣将军他们去吧。”大概是看不惯项康的欺压友军,周曾又说道:“我军自起兵以来,一直都是在依托后方的情况下稳扎稳打,并不习惯长途奔袭敌城,英布、吕臣将军他们和我们相反,正好最擅长利用敌人的兵力部署薄弱处见缝插针,长途奔袭,让他们去奔袭阳武,也是让他们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