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你别管,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项康懒得和项羽解释,踢着马只是继续向前疾冲,项羽无奈,只能是打马紧随,然而又往前冲了十来里,周叔的身影却依然不见,项康心急如焚,忍不住向陈平问道:“陈平,你的人看清楚没有?周叔是不是往这边来了?怎么追了这么远,还没看到他?”
“这个……。”陈平也万分为难,说道:“在下也是听手下人说的,周将军到底有没有往这边来,在下无法肯定。”
“听到没有?”旁边的项羽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找的人,到底是不是往这边来的还不肯定,别追了,回去另外想办法找吧。”
追了许久都没有结果,项康也有些犹豫,下意识的勒住马盘算,这时,骑术甚好(擅长逃命)的刘老三也追了上来,从陈平和项羽口中问得事情经过后,刘老三也劝道:“兄弟,别浪费时间了,追了这么久都没有追上,你那位朋友肯定是走了其他的路,或者是去了其他的方向,再追下去只是白费力气,回去吧。”
犹豫了一下后,陈平也劝道:“右将军,要不回去吧,反正彭城周边数百里,都是我们的控制地,周将军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多远,回去安排人手仔细寻找他吧。”
项康不吭声,盘算了一下后,项康还又一咬牙,说道:“不行,你们回去,我继续追,那怕是追到萧县,我也一定要把周将军追回来!”
言罢,项康一夹战马,又沿着道路向西狂奔,项羽怒骂,陈平和刘老三也一起唉声叹气,可是又担心项康一个人在夜间赶路会遇到危险,只能是一起打马跟上,遥遥的尾随着项康继续追赶。
“周叔,周将军!周叔,周将军!”
一路狂吼着又追了十余里路,就在项康脖子都已经喊哑,心里也逐渐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月光下,一名骑士突然出现在了道路之上,还勒住了马回头张望,显然是已经听到了项康的叫喊。项康看见他的影子心中大喜,赶紧打起精神疯狂催马,逐渐拉近了与那骑士的距离……
“项少帅,怎么是你?”
周叔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时,项康就象是听到天籁之音,一下子就全身松懈了下来,可是张开了嘴巴后,项康却直接哭出了声音,哽咽着说道:“周将军,你让我好找啊!”
“项少帅,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周叔再次惊讶询问。
“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追你!”项康声音沙哑,直接在马上一把拉住了周叔的袖子,含着眼泪说道:“你为什么要走?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为追上你,吃了多少的苦?”
借着月光,清楚看到了项康满脸的汗水和满身的灰尘,还有根本来不及更换的狼狈衣着后,周叔难免心中感动无比,说道:“少帅恕罪,末将之所以不辞而别,是因为魏豹将军要把我赶出军营,我受不了这个窝囊气,所以才想回魏地老家。”
“他不要你,我要!”项康大声吼道:“魏豹他有眼无珠,把将军你的绝世大才弃如敝履,我不是瞎子,我要你!到我这边来,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周叔犹豫,项康却是越吼越大声,“周将军,你还犹豫什么?如果你觉得我不配让你为我效力,我就向叔父举荐你,请他重用你!但是你绝对不能走,我们楚国的军队,绝对不能没有你这样的大才!”
嘶吼着,项康还干脆翻身下马,当道拜伏于地,带着哭腔吼道:“周将军,我求你了!”
委屈和感动的眼泪终于涌出了周叔的眼眶,翻身下马之后,周叔同样向项康拜倒,拼命叩首,嚎啕大哭着说道:“少帅知遇之恩,周叔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少帅的恩情之万一。既然少帅如此看重周某,那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周叔对天发誓,从此以后,一定全力辅佐少帅成就大事,永不背叛!”
终于听到周叔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项康顿时泪如泉涌,与周叔对面相拜,一起哭成一团。
这时候,项羽和刘老三等人也已经先后来到现场,结果看到项康终于还是成功追上了周叔,整件事的幕后黑手陈平当然是长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总算是没有白替项康忙活一场。项羽却是满脸不屑,很是不解堂弟项康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貌不惊人的周叔,刘老三却是暗暗钦佩,暗道:“不管这个周叔是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大才,从此以后,此人恐怕绝对不会离开项兄弟了。项兄弟笼络人心这一手,我也得好生的学上一学。”
就这样,靠着项康的坚持不懈,被历史埋没的军事天才周叔终于还是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心甘情愿的成为了项康的帮凶走狗,同时这件事也在楚军营地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甚至就连项梁都被惊动,忍不住骂了几句项康的胡闹,为了一个被魏军抛弃的无名小将,竟然扔下军队不管去追这么远。
不过还好,项梁还是发自内心的疼爱项康这个争气侄子,除了臭骂了项康几句外就再没追究,另外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项梁还亲自出面替项康擦屁股,把魏豹请到面前耐心解释,说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试图强行吞并魏军残部的意思,并承诺在拥立了楚王之后,也把魏豹立为魏王,还答应给魏豹补充一些兵力,让魏豹去收复魏地城池。魏豹听了大喜,不仅当众向被自己误会的周叔致歉,还答应了项梁的要求,让周叔成为项康的部将。
终于成功的招揽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周叔之后,项康的运气也突然变得好了许多,先是虞妙戈羞答答的告诉项康喜讯,说自己已经有了身孕,接着项康和周曾的老部下孙拱又从东海郡送来书信,说是他寻访到了正在民间给人放羊的楚怀王玄孙熊心,还已经派人把他从东海往彭城送来。项康闻报大喜,赶紧过营向项梁报告此事,结果项梁也不问孙拱找到的人有没有确认真是楚王后裔,张口只是问道:“年龄有多大?”
“今年十七(虚岁)。”项康如实答道。
“就他了!”项梁当场拍板,吩咐道:“康儿,你马上和宋义率领一支人马北上迎接那位楚王后裔,接回来我看了只要满意,我们马上拥立他为楚王。”
依照项梁的命令,项康和楚国令尹宋义当即率领一千兵马北上去迎接熊心,并顺利与熊心相会于彭城通往傅阳的驰道之上,结果在看到熊心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时,铁杆的楚国王室拥护派宋义当然是心叫不妙,立即猜出项梁如此看重熊心的真正目的——和已经过了三十而立之年的景驹相比,只有十六七岁的熊心当然更容易控制得多。
从表面上看,年龄比项康还小的熊心似乎确实比较容易操纵,说话不但客气,还明显带着小心,另外在得知了项康的身份之后,熊心还拉住了项康的手,无比诚恳的说道:“右将军,多谢你了,我们楚国的王公之后每一个人都必须向你道谢,如果不是你首举义旗,力破暴秦,夺回无数旧楚土地,我们这些楚国的王公之后,怎么可能会有出头之日?请将军放心,今后但有机会,熊心一定全力回报将军的盖世奇功。”
“公子言重了,那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项康嘴上谦虚,心里却冷哼道:“装得真象,如果不是多少知道一点你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恐怕我也得被骗过去。不过没关系,你装得越象,就越有当上楚王的机会,我嘛,当然也更有混水摸鱼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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