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天不拿下平原,就绝不退兵!”
田都的这个提议让丁固和周兰等人一致叫好,然后丁固还满脸狞笑的说道:“我们就是要在汉贼援军的眼皮子底下拿下平原,把他们的家眷全部抓回彭城去活活烹死,看汉贼能把我们给怎么样!”
“报——!”
丁老将军的话音未落,帐外就突然传来了急报声,再紧接着,一个济北军的卫士快步冲进了中军大帐,向田都单膝跪下奏道:“启禀大王,码头急报,大河对岸又有汉贼援军到来。”
“又来了?”田都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也不是十分担心,只是随口问道:“来了多少?”
“回禀大王,大约万余步兵。”
卫士的回答只是让田都和丁固等人又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丁固十分轻松的说道:“这大概也是汉贼能够抽调的最多兵力了,反正有大河挡着,我们也用不着担心他们能过河增援,不会影响我们明天的攻城大战。”
田都点头称是,先是挥手让卫士下去,然后微笑说道:“没事,关系不大,最多不过让平原城里的贼军更有点胆子守下去而已,影响不了我们明天的攻城,先吃饭吧,等傍晚的时候汉贼点起火把,我们再去看看汉贼的情况。”
众人附和,田都也这才让卫士送来早就准备好的酒宴,与楚济联军的重要文武一起享受军中庖厨精心准备的好酒好菜,一边议论第二天如何攻城,一边商量抓回汉军家眷后如何收拾这些胆敢逃跑的老弱妇孺,甚至还讨论起明天是否故意放一些汉军过河,让兵力充足的楚济联军可以半渡而击,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汉军援军。
“报——!”
再度冲进中军大帐的卫士打扰了田大王和丁老将军等人的雅兴,还神情十分紧张的向田都跪地奏道:“启禀大王,又有汉贼援军抵达,兵力暂时还不知道多少。”
“废物!”田都没好气的呵斥道:“站在东岸高地上,也看不清楚汉贼又来了多少援军?”
“大王恕罪,确实看不清楚,因为汉贼来得实在太多了,前队已经到大河西岸了,后队都还没有走完,所以我们的斥候没办法迅速摸清楚汉贼的援军数量。”
卫士哭丧着脸的回答,让田都手里的青铜酒爵砰的一声摔在了案几上,丁固丁老将军也吃惊得直接跳了起来,大吼大叫道:“什么?来了这么多汉贼?怎么可能?赵国军队呢?还有齐国军队、济北军队和我们的北线主力,他们到那里去了?怎么会让这么多汉贼直接杀来平原增援?”
没有人能够回答丁老将军的问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后,田都和周兰等人只能是匆匆放下筷子出帐上马,领着一队骑兵赶来西面的黄河岸边,登上黄河东岸的高地查看情况。
不用说,到得现场时,平原城里当然已经是欢声如雷,响彻全城,无数冯仲军的将士在城墙上又蹦又跳,疯狂庆祝救兵主力的到来。而在黄河西岸的陆地上,汉军的赤红色旗帜则是漫山遍野,士卒人头似蚁,矛戈如林,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即便还有黄河阻拦,也让楚济联军的将士望而生畏。
“至少又来了五万军队!”
首先得出这个结论的是西楚军大将周兰,丁固丁老将军默默点头,认同这个判断,田都则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满脸难以置信的说道:“汉贼疯了?竟然让这么多军队孤军深入,直接开拔到本王的家门口?”
“谁叫你把汉贼的无数家眷和项康的妻子儿子都包围在了你的家门口?”
周兰和丁固一起在心里嘀咕,然后周兰安慰道:“大王勿急,有大河阻拦,贼军只要过不了河,就是来了百万大军,我们也用不着怕,不会影响我们明天的攻城大战。”
田都这次不敢搭腔了,因为田都已经在考虑一个重要问题——如果汉军铁了心要报仇怎么办?就算自己靠着黄河的暂时阻拦,拿下了平原城,可是汉军如果铁了心要报仇,迟早能找到办法或者足够的船只渡河,到时候怒火冲天的汉军雄师杀入了济北国土,济北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田都根本就不敢去想象了。
这时,丁固丁老将军突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吼道:“机会啊!这是好事啊!汉贼不惜代价的来救平原,孤军深入,粮草转运困难,又有大河拦路,我们只要守住渡口让汉贼过不来,再等我们的主力北上增援,说不定在平原战场就可以干掉汉贼的主力啊!”
“不错,的确是一个机会。”周兰醒悟,忙说道:“我们大王一直都希望和汉贼主力打一场决战,但汉贼就是躲在城里或者营垒里不出来应战,现在我们困死了他们的家眷,他们就是想不决战都不行,我们只要暂时守住一段时间的渡口,等我们的大王亲自领兵前来救援,不但可以扭转局势,还可以为我们大王争取到和汉贼决战的机会。”
事情到了这步,已经把汉军得罪到死的田都也没有多余选择,只能是赶紧点头附和,迫不及待的赶紧又派出人手去向项羽求援,但事情还没完,恰在此时,又有一匹济北军的快马冲到了田都的面前,向田都奏道:“启禀大王,鬲县急报,今天的清晨时分,有一支汉贼骑兵突然赶到了鬲县渡口,以重金雇佣当地民船到大河西岸听用,有可能会在鬲县渡口发起渡河!”
“鬲县?!”田都的心中一凛,暗道:“那里距离平原可是只有七十里左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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