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鼎(2 / 2)

旁的都可以说是运气好,她是怎么猜到女皇是色胚子,又知晓女皇手中拿着兵器有如此杀伤力的?

黎画若有所思道:“不知神算子先生以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听到黎画的问题,一旁的男弟子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是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受人奴役吗?我快受不了了!”

看着他们不可一世,心高气傲的脸庞,宋鼎鼎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

眼前的这些人皆是各大门派的优秀弟子,对他们来说,男尊女卑早已刻在骨子里。

女子生来卑微低贱,本就该学《女诫》背《女训》,从小恪守规矩,长大后出嫁从夫,一生逆来顺受。

因为她们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而现在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所以他们抄写个《男德》便受不了了,

去他妈的一帮煞笔。

宋鼎鼎声音干脆:“我不知道。”

说罢,她便快步离去,三两步便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黎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发怔,也不知她为何突然就恼了,难不成是他说错话了?

……

天色不早,教坊司的男教司并没有为难他们,待他们抄写十多页《男德》后,便让他们三人一屋,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炎炎夏日,男弟子们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洗澡,宋鼎鼎怕自己露馅,便趁着旁人没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皇宫里的守卫并不太多,但宋鼎鼎不敢乱走,只是在教坊司左右散步。

夏夜闷热,蝉声鸣鸣,连荷塘里的清水都是温的,她趴在岩石边,撩过水的手指扯了扯衣襟。

身前早已沁出薄汗,堆积在裹身的细布里,黏腻的贴着肌肤,令她有些呼吸困难。

“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正在收拾教案的男教司看见她,远远问道。

男教司认得宋鼎鼎,因为她是所有人当中,抄写《男德》最认真的一个。

他走上前去,迎着月光看清楚了她的脸,五官清隽,唇红齿白,除了皮肤有些黑之外,长得倒是端正。

许是注意到了她鬓间的汗珠,男教司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声道:“你是被人欺负了,他们不让你沐浴更衣?”

宋鼎鼎刚要说不是,却听他面带怜悯道:“你扮上女装,从教坊司后门走,往前直走百米,有个清水池。那是女贵客们洗浴的地方,此刻已是没有人了,你可以进去洗一洗。”

她正要说不用了,男教司已经往她手里塞了一套女装和两个苹果。

宋鼎鼎:“……”这熟练的操作和语气是闹哪样啊?

待男教司走后,她看着手里的女装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套上女装,朝着教坊司后门走去。

果然如男教司所说,天色已晚,清水池里一片寂静,连个守池的女侍卫都没有。

宋鼎鼎朝着四周打量许久,见左右都没有人来,才小心翼翼的褪去两层衣裳,解开身前裹着的细布,步步轻盈的下了水。

冰凉的清水浸透肌肤,月光流动在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她肆意徜徉在池水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嗯……”

几乎是在她发出叹息的下一瞬,清水池外响起了脚步声,以及女子说话的声音。

“我今日沐浴时,在水中深处发现了一颗珠子,不知是不是吞龙珠。”

“瞅你那傻了吧唧的样,你寻思啥呢?谁会把吞龙珠藏在这里。”

宋鼎鼎听出是宋芝芝和顾朝雨的声音,正要稍稍松一口气,却听到池水之外,响起了裴名淡淡的嗓音。

“我来癸水,你们下水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