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再迷茫了，我们需要你回来，我们需要那一处不朽的国度。”

“你有宏愿在身，受天道眷顾，是真正的天选之子。若非如此，岂会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这等高等法则之中长久驻足？而那些非天命，魔魂，才是你该去做的事情。”

“现在，你……明白了吗？”

“若不明白，那就吟一曲鹊桥仙。”

“若还不明白，那就吟一曲……万年生死两茫茫吧……”

老人的身影消散了。

天地间，忽然如定格一般。

陈悟真浑身一震，所有一切，如彻底恍然明悟。

他一刻，他再次流淌下了无尽的血泪。

他明白了！

他真的明白了！

他也真的醒悟了！

他的声音发颤，却依然轻声吟唱。

“万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域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

“原来，一切都是我在凌曦的坟前哭泣的时候，吟诵仙词而产生的道境法相。”

“道境法相，甚至于融合了天命，所以我在道境法相之中‘重生’了。”

“但实际上，所谓的重生，是我活在道境法相之中。

这，才是我吟诵任何仙词都有道境法相显化的原因——因为，我本就在道境法相之中。”

“那所谓的‘天命’，实际上，却恰恰是我自己的杀戮心魔。

陈婉茹，也是我的心魔。

林诗琴，也是我的心魔。

甚至于夏妍卿、夏明渊他们，都是。”

“我想改变过去，但我并没有做到——即便是在道境法相之中，我也依然没有做到。

因为，我通过道境法相融合了天命之后，实际上，我心中早已经知道，方凌曦死了！

在我的心中，方凌曦死了，那么方凌曦，又怎么能在道境法相之中活下去呢？

说到底，方凌曦的所有抑郁，实际上就是我自己心中的抑郁。

但是，凌曦应该知道，实际上我才是主宰她生死的关键。

她也想跳出这种天命，但无奈——在所谓的这一世，实际上却是我自己的道境法相结合天命而衍化出来，一切都已经注定。

原来，我自己就是自己的天命。”

“曾经，我亲手杀死了方凌曦，而道境法相产生的原因，是我对于她的思念与忏悔。

这就是真相。

真相大白，道境法相，也该结束了。

那么，我要回去了吗？

回到，凌曦的孤坟边吗？”

陈悟真双眼，再次流淌出了血泪。

而就在此时，天地间的一切，却忽然一点点的崩塌了。

像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却忽然出现了一块块的小格子，这些小格子，却一点点的破碎着。

陈悟真亲眼看到这一切完全的破碎，然后，他自己，也在这样破碎之中，完全破碎了。

下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完全的不一样了起来。

陈悟真看到了一片孤坟。

看到了苍古的帝域。

他甚至于清晰的感应到了他神尊九重圆满境的恐怖境界。

他也感受到了他一身地狱邪灵的恐怖能力。

道境法相的气息，一点点的从方凌曦的孤坟上空消散。

“啊——”

陈悟真痛苦，咆哮。

但此时，天地间，却出现了一片炫彩光芒。

光芒之中，陈悟真的双眼忽然瞪得极大。

神秘的九天神皇，竟是临空落下。

她的身影四方，仙凰飞舞，龙凤呈祥。

那美丽的身影，神秘，却让人格外的窒息。

“嗡——”

一道契约凌空砸下，却在靠近陈悟真的脸的时候，忽然变得格外的轻柔。

“九天神皇……”

陈悟真喃喃，有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