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等到了鹅城时,几乎已到了二更天。
陆恒让警卫营在城外扎营,同时拉过王威虎,悄悄给他交代几句。王威虎满脸兴奋,大手一挥,领着他的弟兄们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另一边,张牧之的那些弟兄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自始至终,陆恒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试探隐藏任务的来源,他如今是手握重兵的大帅,也不好主动打听别人的手下,只好另觅良机了。
陆恒、张牧之、马邦德三人,骑着马缓缓向黄四郎的碉楼而去。
黄四郎的碉楼防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上去不像是府宅,反而像是一座兵营。
自己的家都布置成了这样,由此可见,此人谨慎沉稳到了什么程度。
三人在守卫的带领下拍马而行,到了一栋竹楼前,突然一位身穿燕尾服的中年人从一边竹林里窜了出来,张开双臂拦住三人。
三人勒马停住,此人一抱拳道:“县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张牧之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此人继而看向陆恒和马邦德,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张牧之道:“这位是灭了曹瑛,镇守康城的陆将军,旁边这位老先生……”
马邦德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姓杨。”
“这位杨老先生,是陆将军的幕僚。”张牧之神色不改道,“陆大帅,此人就是黄四郎黄老爷。”
“原来是陆大帅和杨先生!”此人神色一肃,“欢迎来寒舍做客,请!”
陆恒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就是黄四郎?”
此人低头道:“鄙人——黄四郎。陆大帅,请!”
陆恒呵呵一笑,下马后,随手将它交给一边的黄府随从。
黄四郎亲自引三人上楼落座,将陆恒让到主位上,随即命随从端上茶水,出去不知吩咐了什么事,便回来作陪了。
略微寒暄后,马邦德感叹道:“黄老爷的宅邸竹林掩映,碉楼耸峙,易守难攻,万夫莫开啊!”
黄四郎哈哈一笑道:“陆大帅年轻有为,县长英雄气概,杨先生文采斐然,三位都是当世豪杰!”
黄四郎继而看向陆恒,肃然道:“陆大帅在康城施以雷霆,灭了曹瑛,真乃替天行道!陆大帅,黄某佩服!”
陆恒看着他道:“我听闻曹瑛和黄老爷交情甚笃,我杀了曹瑛,黄老爷难道不想为你的好友报仇吗?”
黄四郎严肃道:“大帅此言差矣,曹瑛残害百姓,死不足惜!黄某也是迫于其淫威,不得不虚以委蛇而已。如今大帅除去此獠,黄某只会拍手叫好。”
“原来如此。”陆恒笑了笑,“陆某人今日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大帅能来,是我黄某的荣幸!”黄四郎道,“我和马县长,之前有一些误会,此番宴请县长,正是想澄清误会。大帅可愿为我们做个见证?”
“固所愿也。”陆恒道。
“如此,黄某先行谢过大帅,等解决了我和县长的误会,黄某再和大帅一叙。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陆恒淡淡道。
黄四郎再度冲陆恒一抱拳,这才看向张牧之。
“六爷的死,壮烈!”他道,“今天请县长来,就是要当面为六爷讨回这个公道!如果真的是黄某指使,那我就像六爷一样,当众剖腹自杀!”
黄四郎看了张牧之一会儿,走到一边拿起一把武士短刀来,接着道:“不但自杀,我还要陆大帅作为公正,当我的介错人,砍下我人头,高挂艳阳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