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不完美的婚礼(2 / 2)

李大本事声音里满是惊恐:“你干什么?”

一帮喽啰聚在窗户下听房,拼命搭着嘴不让自己乐出来。

赛貂蝉走过来,像个男人似的,用手指勾起李大本事的下巴,左端详,接着她笑了起来:“姑奶奶有多少人惦记啊!便宜了你,还敢摆着这副脸子!”

李大本事使劲儿挤出一个笑来,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脱身之计,马上换个腔调,假装羞怯地说:“哪有花烛夜,还绑着新郎官的,知道是洞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绑票呢!”

赛貂蝉眯着眼看他:“不跑了?”

李大本事害羞地点点头。

赛貂蝉心下大喜,掏出蛇形匕首割断绳子:“早听话不就没苦头了。”

李大本事扶住赛貂蝉,怯生生地说:“这么喜庆的日子你还带个刀干啥?”

赛貂蝉笑嘻嘻地说:“随身带习惯了,你敢不听话就拿它割了你舌头!”

一干喽啰趴在窗根儿下,乐得都要喷出来了。

赛豹子摇晃着走过来:“滚!滚!都滚!”众喽啰一哄而散。

赛豹子酒劲上来,白眼一翻,“咕咚”一声醉倒在地上。

赛貂蝉扭脸看见桌子上那壶酒,晃晃悠悠站起来,拉着李大本事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赛貂蝉舌头发卷:“你先喝!”

李大本事端起酒杯,凑到唇边。

赛貂蝉想过来,却“咕咚”一声坐到了梳妆台前。

李大本事赶紧放下杯子,过去将她扶住。赛貂蝉扯下头上的簪子,头发像瀑布一样流淌下来,自顾自照着镜子。镜中的赛貂蝉没了往日的霸气,显得格外妩媚,李大本事不禁看得呆住了。

赛貂蝉的手从梳妆台里拿出一支精致的木梳,递给李大本事:“给我梳梳头发。”

李大本事拿起梳子,笨手笨脚的像使粪叉一样。赛貂蝉疼得直皱眉:“轻点!顺着头发梳!”

李大本事惊恐万分,摆弄了半天才制服了梳子。

“以前没梳过女人的头发?”赛貂蝉看着镜中给自己梳头的李大本事,一脸幸福。

李大本事讪笑着说:“我连自个儿的头发都没梳过,剃头就剃成个青瓜皮,长长了就一头乱草。”

赛貂蝉突然回过头,一脸认真地说:“以后……我给你梳。”

李大本事一怔,心里涌出千百种滋味。那是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未曾尝过的滋味。

“碰我的头发,就是我的男人,一辈子都是……”赛貂蝉喃喃自语,靠在李大本事身上沉沉睡去。

李大本事赶紧把她扶到床上,自己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她的脸。赛貂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睡梦中显得娇媚无比。

有那么一刻,李大本事动摇了。且不论美丑,就算一个女人只是平凡人家的样子,但她肯把自己交给你,已经足以令人心动。何况赛貂蝉是如此一个绝可以称得上的美人。李大本事不是圣人,也没有“国难未平,何以为家”的觉悟,但他只是心动了那么一下之后,仍旧退缩了。他隐约想到了婚姻,以及那一些必然关联的附带责任。畏惧责任的男人,并不都是心肠不好,也许正是心肠太好了,才会因为不甘心放弃自己原来的生活,而产生愧疚感。

不管李大本事在那一刻,是畏惧还是愧疚,总之他退缩了,一溃千里。他把梳子攥在掌心,轻轻触摸着,没有重新开始,人活着走出的每一步都要承担后果,所以有些决定下得很艰难,他硬起心肠,悄悄地把梳子揣人怀中,转身往门外跑去,一路像喝醉了一样,跑得跌跌撞撞。

桌上的酒壶被撞翻,酒顺着桌沿流下来。

两只喜烛也倒在地上,“噗”地灭了,只将滚烫的烛泪淌了一地,慢慢变凉。没有重新开始,人活着走出的每一步都要承担后果,所以有些决定下得很艰难,他硬起心肠,悄悄地把梳子揣人怀中,转身往门外跑去,一路像喝醉了一样,跑得跌跌撞撞。

桌上的酒壶被撞翻,酒顺着桌沿流下来。

两只喜烛也倒在地上,“噗”地灭了,只将滚烫的烛泪淌了一地,慢慢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