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真的是我的亲祖母,你连我的心思都知晓。”
墨尽对欧阳南雁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亲切感,从见面的第一眼就认定她就是自己的亲人。
这与斑蝥的感觉截然相反,当初斑蝥将他带到密室去见面,让他喊祖父的时候,他的心里毫无亲切感可言,反而又一种瘆得慌的恐怖感。称他卯祖父,也只是敬重他年纪大而已。
“始儿,你到人间第一眼看的是你祖父,第二眼看的可是我哦。当时候你祖父把你从你父亲肚子里取出来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地抱过你。我们祖孙同榻共眠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和充实日子。始儿,你知道你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最后怎么确定你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始儿吗?”
欧阳南雁实在太喜爱墨尽。
当时墨尽刚刚出生,因为是天降的宿主,没有母体营养可以哺育,欧阳南雁用米糊一口一口喂他长大。
现在墨尽来看她,她总是左一个始儿右一个始儿地叫,好象又把这丢失的十几年亲情找回来了。
“祖母,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墨尽依偎在欧阳南雁的膝前问道。
“除了那第六感觉之外,我摸了你的耳朵后,我就确定是你没错!”
欧阳南雁笑盈盈地凝望墨尽的耳朵,她的眼睛已经能够看到面前物体的轮廓。
“我的耳朵?”
墨尽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觉得也没有什么特别。
“然也,你的耳朵与所有的人不一样,你的耳坠天生为两颗大珠子。”
欧阳南雁以前总是怀抱墨尽舍不得放下。
“大珠子?祖母,你这么一说倒也真是,我的耳坠怎么圆鼓鼓的呢?”
墨尽用手不住揉搓自己的两个耳坠。
“所以你不是凡胎俗子,始儿,我被斑蝥软禁的那些日子,和在申氏古宅的那段时间里,我心里总有一丝念想,默念我的始儿总有一日会来救我,会找到他的欧阳祖母。也正是这一丝念想,让我坚持了下来。”
欧阳南雁在斑蝥那里生不如死的痛苦和在申氏古宅面临的黑暗,她不堪回首。
“祖母,你是怎么被斑蝥给软禁起来的?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失明的?你又是怎么从斑蝥那里逃出来的?”
墨尽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始儿,如果说幽魔二、鼍、鰛这些心狠手辣的人是恶虎的话,那斑蝥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
有的时候披着羊皮的豺狼要比直接吃人的恶虎阴险毒辣得多!
所以,你对付斑蝥必须从长计议,要把计划考虑周全,要么不出手,出手必须置之于死地。
我当时是被斑蝥借着你祖父和父亲的名义所骗,才被他软禁了那么多年,后来多亏他家的女疱子出手相救,我才得以跳出火炕。”
欧阳南雁没有正面回答墨尽的问题,只是提醒墨尽要慎重对付斑蝥,至于怎么被骗怎么逃出来,她的眼睛怎么会失明,不愿意多说。
墨尽知道欧阳南雁一定有着无法开口的难言之隐,也就没再多问,他决定找那个女疱子了解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