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破匈奴(九)(2 / 2)

大汉帝国 殷扬 9526 字 2019-09-08

一提起匈奴的倒霉事,这个兵士就气愤不已:“汉人可恶可恨,更可帐!他们竟然在开战之前吃了战饭,我们哪能打得过汉人。就这样败了。”

周阳对匈奴最后一击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最关键的是让汉军在战前吃了一顿饭。若是匈奴也吃饱了,这一战还有得打。

一顿饭,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堪称战争史上的奇谈了。

“少吃了一顿,就败了?。左贤王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惊奇得差点把眼珠砸在马背上。紧接着,就数落起来:“亏你们还是大匈奴的勇士。大匈奴的勇士。饿上一天半天,算个屁呀!一顿就把你们饿垮了?”

大漠苦寒,食物不丰,匈奴挨饿是很正常的事情,人人练就了这种

事。

左贤王责得有理,可是,那是在正常情况下,一顿不吃,没什么。这是战争,在战斗中饿饭,那能一样吗?打仗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一顿不吃,谁有力气去打?

这个匈奴万分委屈:“不打仗。饿一顿两顿也没什么,可这是打仗。”

“接着说。”左贤王也觉责备得过头了。

“后来,我们的尸体填满了壕沟。汉军踩着我们的尸体冲进了大营。乱砍乱杀。”匈奴开始陈说他所知的败兵之桑:“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大单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乱兵最是混乱,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混乱不堪,谁知道单于在哪里呢?

“这个”竟然败到这种地步,连单于在哪里都不清楚,左贤王还真是没有想到,大是愕然。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亲卫忙提醒。

“撤!往西撤!要快!”左贤王略一沉吟,立即下了决心。

当年的河套之战,头曼单于还能稍稍约束军队,军臣单于在哪里都没人知道,匈奴就没有败得如此之惨过。

在这种情况下,左贤王率领五万军队北上,一定会撞到汉军。不要说周阳,就是他左贤王用兵,也会如此做。一定要在汉军扑来之前,撤往河套之地。

河套对匈奴太有吸引力了那是美好的家园,无不走向往。命令一传下,匈奴大声欢呼,欣然撤往河套。

左贤王一点也不敢大意,一边率军疾赶,一边派出侦骑,四处打探汉军动向。到了天明,依然没有汉军追来。赶了小半个,晚上,向西已经近百里之程了。若是汉军要对他动手。应该朝南扑去,直奔安陶,他如今的位置,早已不在汉军的打击范围内,左贤王大是放心,下令歇息。

到了歇息的时间,问题就暴露出来了,匈奴的帐幕基本上没有带。只有为数不多的匈奴带上了帐幕。稀稀疏疏的帐幕支起来,乍一看,就象一

这让左贤王很是不爽。

好在,他的帐幕是带上的,亲卫支起来,左贤王一头扎进帐幕,抱头大睡。

左贤王虽然是匈奴的二号人物,位高权重,由于匈奴没有什么政事。即使有事务,见了面三言两语就说清了。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就是没事喝酒,喝醉了睡大觉。

他这一睡,竟然睡到一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匈奴大败之际,他却能睡得如此之觉,真是个有福之人。

醒来之后,又觉得饿了。好在亲卫烤好了肉干,胡乱吃了些。一边吃,一边询问军情,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没有汉军追来。

汉军很可能判断他向北去,说不定在北方等他。等不到他,就会扑向安陶。汉军到了安陶,现左贤王逃了,再折而向西,这就要浪费不少时间,他还有的是时间,左贤王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饷午,匈奴再次动起来,往河套撤退。

一下午就在行军中度过。仍是风平浪静,没有现汉军。左贤王更加放心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下令扎下营盘歇息。匈奴扎下营盘,没有帐幕,只能露宿。

早已是深秋初冬之际,天气极冷。晚上更甚。匈奴给冻得不行,只好升起营火。在营火旁睡了下来。

五万大军围着营火,打起了呼噜。睡得极沉。

夜晚中,放眼一放,只见营火遍的。好象夏季夜晚的萤火虫似的。多不胜数,尉为奇观。

左贤王在他的帐幕中,进行着匈奴千年不变的习惯,吃肉喝酒,喝醉了就睡上一觉。今天这撤退,他还是挺自得的,没有去送死。心情不错,不免多喝了几杯,然后抱头大睡,没多久,就酣声如雷,整得让响。

炽以

宁静的夜晚,一轮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把大地染成一片银白色。

月光下,正有一支军队在前进。这支军队不是控缰而行。而是仍由战马前进,马上的骑士则是伏在马背上呼呼大睡。他们之所以没有掉下来,是因为他们给布绳绑在马背上。

这支军队正是周阳率领下的汉军。他们的目标是左贤王的五万大军。自从一离开长城下的匈奴营地。周阳把汉军一分为三,一部分警戒,其余两部睡觉。

之所以只要一部警戒,是因为匈奴新败,不可能组织得起有规模的攻击,得抓住时间让汉军恢复体力、精力。

三部轮流警戒,经过一天的行军,体力、精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是,汉军仍是很疲惫。一场大战下来,数日也不能恢复。现在正是追击的大好时机,不能让他们歇息。

打了胜仗,若是不追击,战果不会太大。战果最大的时间并不是打败敌人的时候,而是追击。追击的时候,敌人早就丧胆,没有抵抗之心,这才是收获的时候。

一阵秋风吹来,拂在身上,好似冰块似的冰凉,周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微一动手脚,疼得直呲牙。不仅牵动了伤口,更在于冻得跟冰块似的,手脚僵。

略一打量,周阳问道:“有左贤王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身边的冯敬醒过来:“大帅。左贤王会不会是撤得太快了?我们追之不及。”

“很可能!”周阳对这判断大是赞成:“左贤王性格谨慎,他一旦开逃,会比兔子还要快。我们疲惫之师,要追很难。再追一程,若是没有现,就收兵回去。”

左贤王部的五万兵马,是高悬在汉军头上的利剑。若是他撤回河套。这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周阳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虽然有遗感。

“不知道程将军、飞将军他们在长城下打得如何?”冯敬朝北一望。拧紧了眉头。

“收兵之后,我们就赶去。”周阳也想知道北方的截杀情况。

“大帅,大帅!”赵破奴的声音响起,一阵急促的卑声中,赵破奴疾驰而来。

借着些微的星月之光,周阳看清了。赵破奴红着一双眼睛,眼里全是血丝,疲惫不堪。大是心疼。问道:“你没歇息?”

“大帅,现左贤王了。”赵破奴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兴奋:

“他就在我们前面五十里处。正在宿营。”

“现了?”周阳和冯敬同声问道。话中蕴含着无比的欢喜。左贤王要逃,哪是周阳率领的疲惫之师能追得上的,这一喜非同可。周阳双手紧握成拳:“太好了!他不急着逃,那就是等死!”

“大帅,不是他不急着逃,很可能他以为我们会扑向安陶。到了安陶。我们现他不在了,再向西追。这要浪费很多时间,足以让他逃走。”冯敬兴奋的赞扬起来:“可是,他没有想到。大帅竟然料在机先。我们不去安陶,直扑西南。”

“是这样的!”赵破奴接过话头:“匈奴走走停停,并不急,左贤王说不定现在正做着美梦呢。”

“匈奴营地是怎么布置的?”周阳问道。

问清了情况,就要动手了。赵破奴笑道:“那是什么营地,毫无章法。”把匈奴营地一说。

周阳笑道:“今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