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的战功越大。在朝中的地位越稳固,梁王要夺嫡,周阳会放过他吗?谁叫他梁王对周阳痛下杀手呢?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急吼吼的对付周阳呢?如此人才,应该拉拢才是。梁王大是后悔,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大王,此事得早谋对策!”公孙诡抓住机会。
“哈哈!”梁王的表现大出众意料,竟然大笑不已:“今日乍逢捷报,怎能不贺?酒来!”
“大王”羊胜和公孙诡齐声叫道。
梁王右手一挥,阻止他们说下去:“传孤的号令,凡我梁国百姓,都要庆贺。孤给他们赐牛酒,好好的庆贺三日!”
“哎!”羊胜和公孙诡知道再劝也没用了。
“孤身为高祖血脉,如此大胜。怎能不贺?”梁王笑呵呵的道:“即使不是天家血脉,就是身为大汉百姓,欣闻捷报,岂能不贺?至于周阳与孤的仇怨一事,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将酒来!”
仆佣们送上酒菜,梁王高举在手。大声道:“干!”
“干!”韩安国他们陪着梁王痛饮起来。
酒到杯干,畅快异常。
“这是什么味儿?这备臭!”许昌把头颅探出车窗,大声呕吐起来。
在车厢里,似乎还要好些,一探出头。那怪味更浓烈数分。
许昌这一吐好不厉害,把黄胆水吐出来,还没有停歇之象,仍是在干呕,眼泪花花的,吐得脸色红。
窦婴骑在骏马上,打量着呕吐的许昌,饶有兴致的看着,却是没有说话。
真是怪了,难道塞婴没有长鼻子。闻不出这种要命的怪味?
“魏其侯,你没闻到?”许昌终于忍不住了,问了出来。
“早闻到了。”窒婴呵呵一笑:“许大人,位在九卿,连尸臭都禁受不住。吐成这样,真是奇谈!”
“尸臭?”许昌这辈子第一次闻到尸臭味,还是如此浓烈。
“不仅有尸臭味,还有血腥气。”寞婴给他解释:“我们离战场近了。再过一阵,就到战场了。我们虽然来得快,可是,也有数日时间了。尸身开始腐烂了,才有这味。”
窦婴他们先去雁门,可是,到了雁门连一个官员也没有见到。不要说官员,就是连年青力壮的百姓也没有见到,留在雁门的是老弱妇孺。
一问之下,方才得知,雁门的官员早就带着丁壮赶去战场清理尸体了。
这一战,交战双方遗尸十几二十万具。再加上大量的马尸,若是不清理干净,引来年,就今引瘟以。周阳率军猛追!际,下岭们山城池的官员派百姓前去清理战场。
对这事,边关百姓无不是乐意。能出力的全去了。跑不动的,就是老弱。外加留守的一丁点兵力。
偌大的雁门城,如今几乎是一座空城。
窦婴他没有在雁门停留,立即调头北上,直奔长城而去。
还在数十里外,就丹到浓烈的血腥气和尸臭味。若不是窦婴上过战场,参与平定七国之乱,他也禁受不住,实在是太浓烈了。
这是箕婴这辈子闻到过的最浓烈的血腥气与尸臭味了,他虽然没有象许昌那般呕吐,心里也在不住翻滚。
越接近战场,味道越浓,越来越让人受不了。许昌吐得就更厉害了。他真是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头脑热,撞上这种倒雾事呢?
见他实在是吐得不行了窦婴这才道:“许大人,你是文人,战争对于你们来说,只在书中读到过。可是,书中读到的战争,与亲眼见到的战争,是不是不一样?”
岂止是不一样,是很不一样。战争之惨烈,远非笔墨所能形容,就是最好的辞喊大家。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把战争的惨烈汇聚于笔端。
“在下枉自身在朝廷多东,却不知战争如此之惨烈!”许昌很有感触
“呵呵!”窦婴笑道:“许大人言之太早。你我所见,不过是大战之后的战场罢了,真正的热血拼杀,你还没见过。在下虽是上过战场。可是,与长城大战相比,不过是儿戏罢了。”
许昌对战争有了新的认识,远非书中读到的战争能比。不住摇头:“窦大人,你当时为何不阻止在下?”
“我想阻止你,可是,我能阻止的了么?”窦婴不能接受他的指责。
当时的许昌,自以为抓到良机了,兴奋得象跳到屋梁上打鸣的公鸡。窦婴又哪里阻止得了。一闻是言。许昌无言,长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许大人。接着!”箕婴把一草囊酒递给许昌:“喝上几口,就会好些。”
许昌接过革囊,喝了几口酒,感觉好多了,翻滚的肠胃不在那般乱搅腾:“没想到,酒还有如此妙用!”
“哈哈!”窦婴笑道:“许大人,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酒能止呕吐!好多受不了血腥味的兵士,就以酒来镇!”
“这”这是战场常识,许昌却是不知,这书是白读了。
正说间,已经来到战场了。他们到达的地方,正是两军激战的战场。南边是汉军的营盘,依然坚固整齐。北方是匈奴营地,此时的匈奴营地早已不是营地了,是屠场,遍地红色。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破碎的内脏,战场的惨烈在这里展露无疑。
一路行来,窦婴于此战的经过了解得差不多了,把随行人员略一安顿,要仓公带着大夫救治伤兵。
汉军这一战死伤不少,虽然还没有具体的数字,几万是跑不掉的。受伤的就更多了,缺医少药,夺去了不少兵士的性命。仓公他们来得太及时了,立时投入到救治中去。
窦婴在汉军帐幕里走动,见到的除了伤兵还是伤兵,缺胳膊少腿、瞎眼少耳触目惊心,这是窦婴这辈子见到过的最让人心痛的场面。
许昌和几个文臣哪见过如此场景,一见之下,吓得七魂去了六魂,脸色苍白,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去了,根本就不敢出来。
巡视了一阵,窦婴带上人,赶去匈奴的营地。只见进进出出的百姓不少,正在清理尸体。
一眼望去,只见汉军的尸体摆放的整整齐齐,百姓正在清理他们的尸身,脏了的用水洗,缺胳膊少腿的。找些相近的肢体摆放在一起。这些肢体未必就是他们的,可是,谁能分辨得出来呢?只能如此处理了。
让他们肢体齐全入土,总比肢体不全要好!
尸体之多,一眼望不到头。簧婴的心灵再次震憾了。
吸口气,强抑一下激动的情绪。窦婴再一次望去,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只见匈奴的尸体堆成了山,一座又一座尸山,不下数十座之多。这得多少匈奴?
这还不算完,还有很多匈奴产体没有清理出来。等到全部清理出来,不知道有多少?
周阳报的斩十万,这才止十万之数吗?
不是周阳要少报,是周阳没法知道准确的数字。汉军要追击匈奴,再者伤残甚多,疲惫不堪。哪有时间去清点尸体。具体的数字,只能等将来核实了。
窦婴朝北望去,目力所及处全是红色,那是鲜血染红的。虽然大战结束已有数日之久了,鲜艳的红色仍未褪去。
窦婴看到的红色,不过是冰山一角。从两军交战的战场起,经过匈奴的营地,一直往北,到长城,再越过长城,一直到大漠的深处,都是红色。
比。尸正
匈奴数十万军队就葬送在这里。
当然,长城最是鲜艳夺目的,因为死在长城下的匈奴最多。
阳光照射下,长城宛如一条红色的巨龙,蜿蜒远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