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怎么回事？”曹青很不满地看看他，小芸明明画的好好的，他在边上看就看吧，还故意去和小芸说话，做人也太不知趣了吧？难道没见着小芸正在写生么？这么打搅别人的学习，真是没礼貌！

“妹妹，你画完了？”曹青有些生气地问了一声。

“没……还没呢……。”见到曹青神色不悦地正看着自己，小芸这才发觉自己停下了画去和别人聊天分了心，连忙说道：“对不起哥哥，我马上就接着画。”

“嗯，好好的画，别分心，知道吗？”

“知道啦！”小芸调皮地吐吐舌头，缩着小脑袋悄悄和那老头道：“对不起伯伯，哥哥生气了，不和您说啦，我要接着画画了……。”

“小妹妹……。”

不等老头再说什么，小芸连忙转回身继续拿起了画笔，认认真真地画了起来。老头在她身后先张了张嘴，扭头再瞧瞧正冷眼盯着他瞧的曹青，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扶着腰站了起来。

见老头不再去影响小芸的写生，曹青这才收回了不善的目光，继续自己的画。等他全部把画完成之后，满意地看了几眼，这才转转发酸的脖子放松一下身体。

“怎么搞的，他怎么还在这？”目光随着脖子的转动移到一边，曹青顿时愣了愣。刚前那个老头居然到现在还没走，一直站在离小芸不远处的身后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作画呢，这种奇怪的观看者曹青倒是第一次遇上，不由得生心警惕起来。

“妹妹，你画的怎么样了？”生怕这老头对小芸别有用心，曹青装着看画的样子来到小芸身边问了一声。

“噢，哥哥，你画完啦？”小芸回头一瞧见是曹青，笑着道：“我还早呢，还有一小半。”

看看小芸的画，她的大局已经完成了，剩下来的部分并不多，不过按着小芸的速度没有两三小时是画不完的。冬天的天黑的快，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曹青抬头瞧瞧天色，再用余光望了一下那个奇怪的老头，微微沉咛后就向小芸道：“妹妹时间不早了，剩下来的我们回家再画吧，等会天就要黑了，回去晚阿姨会不高兴的。”

“嗯，好的。”小芸并没多想，点头答应收起了画具，曹青在一旁帮着她，很快就把东西给整理好了。

“小弟弟，你是小妹妹的哥哥？”见曹青他们有离开的意思，老头走了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

曹青抬头看着老头，平静地点点头。

“小弟弟，你学画多少年了？”

“五年了。”

“五年？嗯，时间不短了，能画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老头微微颔首，笑眯眯地看看曹青，再转眼瞧了瞧小芸：“小弟弟，你妹妹说她的画是跟你学的？”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么？”曹青略有警惕地答道。

“呵呵，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好奇啊！你妹妹学的很不错嘛，短短两个月就能画到这程度实在是少见……。”想了想，老头又问：“小弟弟，你多大了？你的画又是跟谁学的呢？能告诉我吗？”

“这老头究竟是什么意思？”曹青忍不住微皱眉头，心里暗暗琢磨起来，难道说这老头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画家不成？从他的口气中似乎有些欣赏眼光，但从他的这身老土的打扮和气质来看，曹青又找不到任何一丝画家独有的气息。

同行对同行之间有一种天生的默契和敏感，曹青虽说不算是画家，但他在学校和工作中曾经接触过不少真正的画家。无论如何去掩饰，画家身上那股艺术味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但这老人身上曹青却没感觉到有半点画家的气息，而且曹青还特意留意到对方的手，这双有着厚厚老茧，关节粗大的手，绝对不可能是双拿画笔的手。

但出于礼貌，曹青还是一一用应付高强的答案回答了老人的提问，同时也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准备带小芸回家。

“你们等等！”背上画板，牵着小芸的手曹青刚想离开，老人又喊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吗？伯伯。”

“呵呵，呵呵呵……。”未说先笑，老人似乎有些迟疑，提手在花白的脑袋上挠了几把：“小弟弟，小妹妹，我觉得你们画的很不错，不过想要画好画光凭有自己的努力是不行的，还得有个好老师教啊！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我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你的妹妹，我看得出来，她这么小的孩子就能画的这么好，也许比你当初学画时候还强点，你说呢？是不是？”

“伯伯，你……您老是个画家？”老人这么一说曹青倒是愣住了，难道他看走了眼不成？当即停下脚步，语句上也客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