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要……。”徐建国哪里听过这么损人的话？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要？你要什么？继续放臭屁？乖乖，厉害地嘛。大家快点注意啊！有人又要放臭屁了，小心被毒气污染啊！”曹青嘴上不饶人，还把手当着扩音器吆喝着。

别说是快憋不住笑的小查了。就连徐建国的同学有几个也忍不住吃吃偷笑了几声，只有作为当事人地徐建国是七窍冒烟，一张脸从红变紫。又从紫变青，现在气得又发白了，双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赢弱的身体一下子没回过气来，两眼往上一翻差一点儿晕了过去。

“你懂个屁……胡……胡言乱语！”被慌忙扶住的同学掐了几下人中，徐建国才悠悠转过气来，颤抖地手指着曹青吼道。

“我不懂？我胡言乱语？哼！”曹青满不在乎道：“就你这种臭诗我十分钟里能做出十首来，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把它当宝贝。”

“胡说！”徐建国像被人踩道了尾巴猛地跳了起来：“十分钟能做十首？你能？你做！你做！你来做做看！”

“做？我才没这么无聊呢。”曹青撇撇嘴不屑一顾。

“哼哼，胡吹大气吧？还做十首诗？我瞧你你半首都做不出！”徐建国拍拍胸脯：“大话人人会说。做诗看得是实力！你这个臭小子懂个屁！还做诗？做梦去吧！”

“要是我能做呢？”曹青冷笑一声反问。

“你能做我就……我就……。”徐建国脱口而道，可一下子脑袋没转过弯来，不知道我就什么好。

小查在一旁接了口：“徐建国，我看如果这位同学能做出诗来，这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徐建国一口答应，不过他接着又提了一句：“要是他做不出来，哼哼，小查你就走开点。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这小子不可！”

“好！”

不等小查回答，曹青连忙喊了一声应了下来。小查哭笑不得的只能点头，不过他还是带着有些担心的表情悄悄向曹青问道：“喂，你行不行呀？要是不行的话给我使个眼色，我帮你尽量跑出去。”

曹青微笑着点点头，这个小查还真是热心人，不过他根本就没打算把他拖到这事里来。刚才故意挑起对方怒火的那些话是曹青灵机一动想出的主意，为地就是让对方最后提出这么个条件来。既然已经达到地目的，曹青也胸有成竹。对付真正地诗人他或许不行。可要糊弄下面前的几个文学青年他还是有把握的。

“要我做诗可以，不过标准是什么？如果我做地好你们说不好怎么办？干什么总要有个标准吧？”为了保险起见。曹青提了个条件。“这个……。”徐建国和同学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文学上烂，但不代表人坏，只不过是一群爱好文学却没有自知之明的大学生。原赌服输，这样的道理还是懂的，何况这么多人在万一赖帐的事在北大传了出去，这种人可丢不起。

徐建国看看周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要是提议他们几个人中任何一个曹青肯定会反对，而且就算赢了也不光彩，怎么着也有包庇的嫌疑。最后，他把目光落到了小查身上。

“小查。你来做裁判！”

“我？”小查有些意外。

“对！就是你！”徐建国很认真道：“你是文学会的成员，做裁判最合适。喂！你觉得怎么样？”

最后是向曹青问的，曹青倒没想到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地大学生居然还是北大文学会的成员。北大文学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地，没有几把刷子根本就没资格，怪不得他这么小的年龄就进了北大。原来还是个文学高手啊！

既然对方提议小查，曹青当然不会拒绝，小查能够帮自己这么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足以表明他的正义感了。有小查做裁判曹青放心的很，当即点头赞同。

“好！既然双方都同意我当这个裁判，那么我宣布比赛开始。双方各朗诵一首自己做的诗，然后再由我来品评最后结果，双方是否同意？”

曹青和徐建国毫无疑义地点头，随着小查地宣布，这个比诗会开始了。

徐建国先出马。他信心十足地拿出了另一首新写地诗。和刚前一样，姿势极其富有感染力，声音也挺大。但词句中言语依旧苍白空洞，除了无数个感叹词的啊啊啊之外根本就没任何文学价值，听得小查是苦笑摇头。

“好！好！”朗诵结束，徐建国的同学连声赞好拍手，洋洋得意的徐建国挑衅地看了看曹青，环抱着双手瞧曹青怎么来挑战自己。

“轮到你了，要是真不行的话记得我刚才的话啊！”小查好心地向曹青轻声说道，神情带着关切。

“谢谢！”微笑着点点头，曹青上前一步。似模似样地清清嗓子，这才开始朗诵他的诗。

“毫无疑问……我做的诗……是……全天下……最好地诗……！”

带着磁性地声音，充满了激情、停顿、还有别具一格地风味，曹青仅仅用了一分钟就朗诵完了他地“名诗”然后带着微笑望着目瞪口呆地众人。

“这也算诗？”

“听起来好像有点诗的味道。”

“我怎么觉得像在胡诌呢？”

“诗能这么写？开玩笑吧？”

回过神，文学青年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其中徐建国嚷嚷得最起劲，一口咬定这根本就是随口乱说的胡话，这也能算是诗？简直开玩笑呢。

不过，和他们不同。小查听完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三分好笑，三分疑惑，还有三分若有所思，歪着脑袋细细琢磨，品味着曹青刚才念的东西。

“小查，这根本就不是诗，这也是诗？这小子输了！”徐建国迫不及待地催促小查裁判结果。

“对不起。这位同学赢了。”小查抱歉地摇摇头。说出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让徐建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跳着脚说小查偏袒外人，不公

“真的不公正么？”小查抢白反问道：“从这两首诗来说，虽然一个长一个短，但文学用词方面相差不多，几乎是一样地苍白空洞。但是，这位同学的诗体别具一格，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光凭这点你就输了。如果你不服的话我们可以去文学会让大家评判一下，如果结果和我宣布的相反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小查斩钉截铁的回答反而让这些文学青年心虚了，徐建国更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一向都自负的很，可和文学会的成员比起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学校地骄子，有几个核心人物更是受到学校教授赞扬过的真正青年诗人。

“好了，我们走吧。”招呼一声曹青，小查带着他走出了小亭，免得留在那边再发生什么麻烦。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湖畔，这里离小亭已经隔得很远了，小查才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刚才的帮忙。”曹青这才有机会真正向小查道谢。

“呵呵，不用客气。”小查笑着摇摇头，同时好奇地问：“对了，你怎么会想出那种格局的诗体的？很奇怪很有趣的诗体，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呢，起初听起来有点开玩笑的样子，可仔细回味还真有些意思。”

“哈哈哈，你当然没听过，这是梨花体诗。”曹青乐道。

“梨花体？什么朝代的？”小查追问道。

“还朝代呀？是个叫赵丽华的傻女人吃饱了饭闲着没事整出来地，所以才叫梨花体嘛。悄悄告诉你呀，我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过一次随手就拿来借用了，见笑见笑。”曹青笑呵呵地回答。

小查这才恍然大悟，呵呵也乐了起来。

“对了，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曹青，上海美院附中地。”伸出手来，曹青自我介绍道。

“原来你是上海来的同学啊，你好你好，查海生，北**律系一年级地学生。”小查笑容满面地和曹青伸手相握。

“查海生？！”

笑容顿时一凝，曹青木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这位少年。

“曹青同学，曹青同学？”查海生觉得奇怪，怎么突然间曹青用如此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呢？连握着的手都忘记松开了。

好一会儿，曹青这才回过神，连忙抱歉地说声对不起，松开了查海生的手。可是，他还是不断打量着查海生，目光中带着惊喜、诧异、还有一丝莫名的惋惜。

“怎么？难道你以前听说过我？”查海生好奇地问。

“呵呵，没有没有，只不过觉得你这名字很有味道。”曹青笑着连忙摇头解释。

查海生这才释然，曹青和他并肩走在湖畔，边走边聊。两人年龄差不多大，曹青拥有着后三十多年的未来知识，而查海生以十五岁的年纪就能考入北**律系更是天才一般的学生，他们都有比同龄人不同的丰富知识和成熟，随着相互之间的交流加深，天南地北越谈越觉得投机。

不知不觉之中，太阳已经渐渐西下，看看时间曹青也到了应该离开北大赶回招待所的时候了，两个少年相互留下了各自的联系方式后，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站在北大出口处，曹青目送着查海生往宿舍方向走去，忍不住轻声吟道：“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怀念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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