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衡目光凌厉的看薄昭一样,薄昭也是被这双冷漠的眼神震住了,不敢再吭声。
秦落衡迈步走了出去,随后又走了回来,他看着薄昭手中的短剑道:“把剑给我。”
“啊?”薄昭一愣。
“剑给我!”
“哦。”
秦剑大多是三尺上下。
而薄昭手中的是一把短剑,长约两尺,剑身稍阔,剑脊略薄,刺削并重,多装以铜格,这是六国贵族的佩饰剑,虽然秦朝禁兵,但六国贵族多少还是藏有不少佩剑。
秦落衡把剑藏于袖间,面色冰冷的朝西城走去。
他并不知黄胜在何处。
但薄姝是住在东城的,对方抓了薄姝,一定会带回西城的,今天是上巳节,百官休息,因而城中来往的马车并不多,很容易就找到黄府的马车。
就在秦落衡朝前走时,郭旦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他满脸红润,神色写意。
他见到秦落衡,也是热情的打着招呼,笑道:“秦老弟,你这是准备去哪?这次上巳节,收获如何?你老兄我虽年过三旬,但却依旧受莺莺燕燕喜欢,秦老弟在这方面,却是不及我。”
“可惜我家那位管得严,不然今晚我定在外流连。”
郭旦说着说着,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秦落衡神色太严肃了,而且眼中透着几分杀气。
他定睛看了几眼,终于发现了蹊跷。
秦落衡右手一直做着半握拳状,仿佛手中握着什么东西,而胳膊一直伸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碍着,但在秦落衡疾步之下,却也隐隐能看到一个剑尖刺破衣裳露了出来。
郭旦脸色一变。
他快步走了上去,低声道:“秦老弟冷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在参加上巳节吗?怎么拿起剑来了?私下藏兵可是重罪,你就算再生气,也别做铤而走险的事啊。”
“你给我说说,究竟是谁得罪了你?”
“我帮你参考参考。”
郭旦有点慌。
秦落衡越不吭声,他心中就越不安。
秦落衡这是奔着杀人去的,他今天跟秦落衡見了两次面,要是被人認作是同伙,他就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是知道自己的情況,虽然明面上跟其他朝臣都和和气气,但背地那些人对自己可没安什么好心。
在一处街角,秦落衡停下了脚步。
他指着前方道:
“郭长吏,你看到了什么?”
郭旦连忙把目光看了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疑惑道:“那边有东西?没有啊,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秦落衡道:
“我看到了法制之下的黑暗!”
“你可以走了。”
说完。
他便径直走向了那处街巷。
郭旦面色一滞。
他面露迟疑,他自然知道咸阳有很多阴暗之事,但太阳底下本就没有新鲜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秦落衡这是何意?
他想不明白。
但很快。
他就明白是何意了。
他在那处街巷中,看到了一辆高大马车。
他来咸阳十几年了,对咸阳的大小官员早就了如指掌,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马车是何家的。
黃氏的!
郭旦面色微凝。
他目光微动,猜到了秦落衡起杀心的原因,恐怕是黄公之子黄胜把主意打到了秦落衡的女人手中,而秦落衡血气方刚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有了操戈这一幕。
他作为廷尉府的狱正佐,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黄胜这些年猎了不少女子,其中不乏去报官的,但最后无一例外都被压了下来,因为黄氏在朝堂的影响力很大,监御史不愿轻易去得罪黄氏。
再则。
这些女子最后都妥协了。
因而黄胜才得以继续逍遥法外。
就在郭旦蹙眉凝神之时,里巷中却是传来几道惨叫声,郭旦脸色微变,顾不得多想,快步跑了过去。
入眼。
他便看到秦落衡在杀人。
手起剑落,只听得噗嗤一声,便是见血封喉,下手之快,动作之干脆利落,让郭旦都为之一惊,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郭旦不敢再往前。
只是隔了数十步,遥遥的望着,心神却惴惴不安。
他知道。
事情已经闹大了!
秦落衡并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薄姝的下落,他持剑,目光凌冽的望向剩下两人,漠然道:“现在安静了,我不喜欢浪费时间,现在我问,你们答,你们可以选择不说,但我的剑认血不认人。”
“你们只有一次回答机会!”
“薄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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