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
“当初士人盛会上,有人试图诽谤陛下,陛下恩慈,并没追究,而臣却是感觉事有蹊跷,因而派人下去调查了一番,数月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而就在前几天,突然查到了一些眉目。”
“此人正是当年被处死的卫肆!”
李斯脸色微变。
惊疑道:
“弋御史此言当真?”
“当年卫肆是当众被处死的,若是他没死,那当年......”李斯已不敢再言了,这事牵扯太大了。
嬴政目光阴沉至极,问道:“当年行刑时的官员是谁?”
弋道:
“原御史中丞芈宸。”
“芈宸!”嬴政双目微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道:“这些人就是死了也不忘给朕一个惊喜啊!”
“给朕继续查!”
“朕倒想看看,当年还有多少人牵扯其中,又有多少人成功幸免于难,朕也想看看,他们是有多胡作非为!”
“查!”
“朕不管这些人死了,还是依旧活着,朕只要知道,卫肆‘死而复生’的全过程,凡是牵扯其中的官员,无论他们现在官职高低,一律不准姑息,统统夷族,夷三族!!!”
弋连忙道:“诺。”
弋应声后,迟疑了一下,却是不知当不当继续说。
嬴政自然察觉到了。
他看了一眼李斯,李斯当即会意,作揖道:“臣丞相府还有政事要处理,臣先告退了。”
说完。
李斯连忙退了出去。
走出殿门,李斯不禁擦了擦额头冷汗,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来汇报政事,竟能听到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随即。
李斯眼中也闪过一抹痛恨。
芈宸,跟他其实并无太多交集,芈宸位列御史中丞的时候,他还只是咸阳的河渠令,等到他通过《谏逐客书》一步登天时,芈宸早已从高位退下了。
不过,惊闻此事,心惊之余,更多的是痛恨。
大秦就是因这些人的胡作非为,才导致了既有法制的败坏,以至现今都不能彻底修补,商君靠徒木立信树立起来的威信,竟败坏在这些人手中,他身为法家之士,何以不感到愤怒?
殿内。
嬴政漠然道:“还有什么事?”
弋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卫肆跟秦落衡碰了面,卫肆在街上说他知道秦落衡的身世,并说是他当年亲自看着秦落衡死的,也是他将秦落衡抛尸乱葬岗的,以及要告诉秦落衡生母的祭日。”
“卫肆想找秦落衡聊聊。”
嬴政目光越发凝重。
他冷声道:“秦落衡同意了?”
弋道:
“回陛下。”
“秦落衡的确同意了,而且将卫肆带到了家中,不过秦落衡家中隶臣很是警觉,将其他隶臣和隶臣妾等人都驱离了,宅中只有秦落衡跟卫肆二人,两人具体谈了什么,臣暂时并不清楚。”
“就在卫肆离开前,护卫一旁的侍从,听到了卫肆的一些话,卫肆似乎交给了秦落衡一份竹简,上面写着秦落衡想知道的东西,臣在听闻这些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来告知了。”
“请陛下明察。”
嬴政高坐其上,目光阴翳到了极致。
他看了眼弋,吩咐道:“这事暂不要外传,同时严查卫肆近些年的所作所为,朕要知道,卫肆除了找过秦落衡,还找过谁,以及他在朝中究竟有多少同党!”
弋迟疑道:“陛下,臣建议先抓拿罪犯卫肆。”
嬴政漠然道:
“准!”
“臣这就去办。”弋躬身一礼,随后离开了宫殿。
等殿内再无一人,嬴政才愤怒的拍案,怒声道:“卫肆,你就这么想死吗?当年朕没能处死你,你不想着苟延残喘,反倒背着朕做了这么多事,你这是找死!”
很快。
嬴政就冷静了下来。
他坐在席上,认真思考起来。
卫肆此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弋已经说的也很清楚了,他之前一直没查出什么眉目,最近却突然查到了消息,显然是卫肆故意发出的,他这是存了死志!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便是自己!
嬴政冷声道:“卫肆此人心思缜密,他东躲西藏这么久,恐怕对当年夷其三族之事,早就充满了恨意,他之所以去找秦落衡,恐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而且......”
“这也说明了一件事。”
“当年秦落衡失踪,的确是有人刻意计划的,卫肆其父当年参与过皇城的修建,而且卫肆过往跟成蟜、嫪毐亲近,因而对皇城很是熟悉。”
“不对。”
“那时卫肆已被‘处死’,他不可能知道宫中内部的事,宫中还有他的内应!”
他猛的看向宫宇,眼中充满了警惕。
嬴政阴沉着脸。
继续道:
“还有你究竟给秦落衡说了什么?”
“他的死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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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两更了,吹空调吹的有点感冒了,人有点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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