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压制境界，把每个境界重修一遍，并不意味着真的降级，唯独源能……”说道这里，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眉峰忍不住一动。
“你看，这不就对了，源能呢？如果真是重修，就算是压低境界，九阶的源能应该已经散去，可是他说调出来就调出来，你当这是一把刀？想用就拿出来，不想用就放进纳戒？”
白鹭骤然明白了白问天的意思。没错，这事情太诡异。一个人身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种阶位，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白鹭刹那间陷入迷茫。
“所以，他未必是重修，也可能是强化。他是在重新新强化体质、拓宽经脉、开拓雪山气海，以容纳更多的源能，进而实现同阶更强。”白问天思忖着说道。
“但这解释不了他为何初次修行速度。”白鹭尝试按照白问天的思路考虑，随之提出疑问。
白问天忽然缓缓道：“关于这一点，唯一可以考虑的解释是……先天八脉畅通，本身就可随意合天脉，而且，只要源能足够，便可一步九阶！”
他说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猜想，让刚刚坐下的白鹭噌的再度站起身，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世上存在这样的人？存在这样的修行方式？饶是以白鹭的心性，也不由面色剧变。
“修行界认为，一阶到九阶本身就是个大境界，被称为筑基期，目的是一关一关打通八脉，最终合天脉，以完成周天循环，可以自主汲取天地源能。如果……”
他沉思着说道：“我们都不是八脉先天皆通，无法理解究竟有何特殊，我是说如果，八脉皆通天脉随时可成，是不是意味着，在他眼里，一阶到九阶其实真的就是一个境界而已？”
白鹭确实被震惊了，这些远远超出她所能考虑的极限。
“不对，若是这样，他为什么当初也未曾一步九阶？”想了许久，白鹭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一步九阶只是个说法，可是他的修行的确快的不可思议。”白问天道：“我想，他第一轮修行速度，可能跟先天资质有关。别忘了那小子可是三个s级，古今未见。同时又先天八脉畅通，便不需要打通八脉天关，这个时候，只要炼化源能的速度跟上，速度自然就无比。”
“可他天脉分明没有成。”白鹭道。
白问天摇摇头：“难道就不能用特殊办法遮掩？或者故意不合天脉？若随时可合天脉，是不是随时也可以关闭？这些可能都是问题。”
这一系列猜想委实太过匪夷所思，白鹭沉思良久才说道：“可又为什么他能随时恢复之前的九阶修为。”白鹭说道。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若真是重修，那么必然要一道一道重新强化经脉，一阶一阶重新感悟境界。当然，随着重修，原本同阶源能就不能满足需要，只能再次炼化。
而此前那么庞大的源能，只能先行散去，这也是无人敢于重新修行的缘故。
除非这些源能根本不散，一直在他体内，才有可能重新调用，恢复第一轮的九阶修为。但这是不可能的。”
白问天的猜想可谓天马行空，但按照陆锋的实际表现来说，却又显得不无道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锋身上有个神秘的立方体，可以存储源能。
对陆锋而言，只要需要的话，就可以随时调用，恢复九阶。只是重修之后的几道经脉与未修成的经脉完全不同，就像大河骤然改道小溪，难以兼容，所以就算是恢复，也不过是恢复之前的修为，无法把重修的进行叠加。
两人沉默一会儿，白问天道：“小鹭，当初这小子没有融合就飞速晋阶，应该就是与先天通脉有关。若是他还有办法打破晋级源师这道鸿沟的话，那未来可就不好限量，封王也不足为奇。”
白鹭面上虽无表情，心头却是巨震。
新历以来，人族只有寥寥几位王者，哪一个都是惊才绝艳，冠盖当代。而陆锋，显然有着这种苗头。
封王吗……
白问天知道这些猜想会给白鹭带来什么感触，打个哈哈说道：“谁知道呢，反正都是猜测而已，我们不是那小子，不可能了解真实情况，为父也只是瞎推论而已。未来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不过这小子倒是个心性决然之辈，就凭他敢于重修，就是个顶级狠茬子。哈哈，我女儿眼光倒是真不错。”
白鹭没心情跟他瞎扯，沉默良久说道：“以后他的路更难走。”
白问天毫不意外，他明白白鹭的意思，淡然说道：“但凡成大业者，哪一个不是历经千百劫，这种人势必有大磨难，但他们身上……通常也会有大气运。
你看他每次看似凶险无比，却最终都能以弱胜强，天意似乎一直站在他这边，送上各种巧合，而巧合，岂不就是气运。他如此，你那三叔也如此。”
白鹭忽然抬头道：“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白问天一愣，随即呵呵笑道：“没有，不过是一个父亲想和女儿谈谈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而已。”
白鹭神色恢复淡然：“我说过，我们只是同学。”
白问天似笑非笑，看着她手上的镯子：“这么精致的镯子，必然是有心人精雕细琢，情深义重啊。”
白鹭下意识缩了下手腕，却很快大大方方亮出来：“你说过，答应我一个请求。”
“是，想到了？”
“我要修白家炼器之法。”白鹭干脆的说道。
“炼器？”白问天一愣：“你不是向来只想做战修吗？”
白鹭视线落在手镯上：“我要炼制，坚不可摧。”
白问天眯着眼睛看那只镯子：“普通的雪银，不易啊。”
白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白问天拍了拍脑袋：“好吧，谁叫我答应宝贝女儿了呢。去找你二叔吧，他自会动用白家炼器传功玉简。”
白鹭道：“没别的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