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统领将一封手书递给那军将,那军将扫过信后的印记,大惊失色,低呼道:“史相公?”
统领淡淡一笑,向黑夜一招,顿时十多个黑衣密探从黑夜中现身。
“无论此事成功与否,你都得死,古来弑君的谁有过好下场?你要知道咱这位官家在民间可是很有声望的,到时候将你推出去泄民愤,那些相公眼皮都不眨一下。
更何况你们是不会成功的,史相公早已暗中安排好了一切,过了今夜他就是擎天保社稷功勋,官家对相公的猜疑将会一扫而空,再进入两府,相公的声势更比从前!所以本统领给你一个机会,等会事起后给我护住官家,不让他离开御书房半步,日后少不了你一个太尉。这等名垂青史的事情比你那个人神共愤的事情好做吧,郑相公能给你什么,史相公一样能给。”
那军将一脸为难,内心挣扎:“可是我一家老小,都在他们手中!”
蒙统领冷笑:“大丈夫何以家为?妻儿没了,再娶再生便是,没了老父老母,也只能算是为国难捐躯。为了大宋的社稷,有些代价是要付出,青史斑斑,会留下你忠烈的名声!”
那军将如负重释:“如此也罢!”
统领走后,马德芳出来说是要去旁边的紫宸殿,军将腆着脸献媚的向马德芳说道:“马中亮去什么地方,无需想我禀报,还请您告诉官家,无论发生何事,卑职定不会让宵小得逞!”
马德芳原本只是怀疑,现在更加确定了,那蒙统领刚出门,那军将的态度就转变的这么大,其中没有勾连谁信?
“如此有劳了!”马德芳随意敷衍,连名字都没问就匆匆跑到隔壁的紫宸殿,那是赵昀的实验室。
马德芳走了不一会,御书房内就传来碰碰的声音,军将以为是官家气闷,在摔东西发泄,正欲敲门求问何事,赵昀将大门打开,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对那军将说道:“屋内有东西太硬了,你来替朕将东西敲碎。”
那军将一脸献媚的领命,赵昀将大门关上,里面传来碰,碰的声音。
过了良久,赵昀再次出来,又指了一个禁卫进去给他敲东西,碰,碰,如此反复,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御书房外面的禁卫全部都被叫进去了,没有一人出来。
赵昀不得不跑去旁边的紫宸殿叫人。
东钱湖畔,相府,这里再次迎来了他的主人,史弥远。
赵善湘噤如寒蝉站在史弥远面前,尽管他现在贵为宰执,但面对这个掌握了大宋二十多年权柄的相公任然是战战兢兢。
没人知道史弥远对朝堂控制有多深,自然没能知道他留了多少后手。
史弥远的涵养功夫一向很好,但此时他也忍不住冲赵善湘摔杯子。
“糊涂!你只管当官,给儒学卫道那是你该做的事情吗?自有真德秀,魏了翁等人站出来!就算害怕梁成大一案牵扯你,你也要相信不管再怎么公正严明,法不责众那是一定的!你有整个两府替你背书,你害怕什么?赵峥比谁都顾着这个大宋,你怎么就不明白?难道他会看着因为梁成大一案两府被掏空,朝廷政令不出,一定是抓大放小,再加上你与赵峥在扬州也算有过交情,宣缯他们下去,不正是你冒头的时候?老夫就是受不了赵峥折腾搅和,这才罢相。赵峥他是天授之人,爱搅和就搅和吧,这大宋不会被他搅坏,只要不影响你我权势就行了!你们倒好,唯恐天下不乱。他只需要跟在他身后捡些身后之名便行了,其余的你不要去想,什么儒家的道统,什么士人的利益,这些你都不要管,你只要管好你手中的权力就可以了。”
史弥远这番权谋之言,赵善湘虽然不敢苟同,但也只好受教,他们虽是亲家,但却以学生之礼相待:“清臣受教了!”
史弥远点头也不管赵善湘是否真心,只要稳住他便可,让人再拿来一副茶具,同时将蒙统领叫进来,不同的茶自然是要招待不同的客人。
“相公,卑职幸不辱命已经说服了御书房外的守将,也拿到了官家的圣旨!”
史弥远和蔼的笑了笑,亲自给他沏了壶茶:“蒙统领辛苦了,你儿子老夫保证他二甲及第!”
蒙统领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杯。
“喝!味道有些苦,但水温不热,可以一饮而尽。”
蒙统领应声,茶水虽然还有些烫,味道也有些怪,但他不敢稍有迟疑,一饮而尽。
史弥远自顾自的说道:“郑清之好手段,老夫去相不到半年,这关键位置不少人都换成了他的心腹,许多人也不大听我使唤。”
“不过这也是老夫预料中事,郑清之自诩清流,这些年对老夫怕也多有不满,以他性子,老夫料定他会与赵峥发生冲突,头破血流。这也是我能将手中的权柄交给他的原因之一,却没想到却来的这般生猛。”
史弥远说着,蒙统领突然瘫倒在地,然后身旁伺候史弥远的丫鬟,一刀插进了蒙统领的手臂。
史弥远从怀中掏出一把燧发枪递给赵善湘:“杀了他,然后将此人扔到郑清之的宅子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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