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治愈》1(2 / 2)

给花了三百块买的山寨手机充上电,缩在还算暖和的被子里,开始想事情……

“今天已经九号了,得找个时间跟财务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把这两笔钱,分开发,又或者,先发到我的卡里,然后我再转给家里……”

……

早上六点,闹钟一响,白小斐眼睛还眯着,手已经扒到了闹钟上。

关了后,警惕打量了一眼屋里,意识到没吵到别人,这才掀开被子,摸摸索索起身。

十月的帝都,天已经转冷了,一大早寒气有点重。

套了件被洗的明显不大暖和了的毛背心,搭上一件旧风衣,最后把被子叠好,收拾到编织袋里,这才拿起洗漱用具。

卫生间这个点用的人已经有不少了,等了半晌,才轮到她。

跟前面一个人打个招呼,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有点狭窄,两三平,还是水泥墙,水泥地,毛坯。

参差数道裂痕的镜子,洗手台因为平时洒落的牙膏渍,和泡沫,满满的堆积了一层污垢——这就是三百块的地下室现状。

白小斐以前清理过几回,后面发现没用,该脏还是脏,也不再做无用功。

但心里暗暗发誓,“等拿到自考毕业证换工作了,就算是去郊区,也要换一个独立的住所!”

厕所的灯早就出问题了,时不时一闪一闪的,随时都有可能灭。

前几天她还跟房东太太沟通过,说是,“反正还能用,能看见不就成了?你要换,你就掏钱,反正我觉得还能用!”

白小斐打算自己花钱换的,因为晃眼睛,而且灯光太暗了,洗衣服有时候都不合适!

买都买好了,但不会装,也不敢,怕触电,宿舍上铺的阿姨嘲笑她,“你省省吧,你是要住在厕所里?能用就行了,花这钱,也没人会记得你的好!”

灯光暗淡。

看着模糊的镜子里,皮肤粗糙的女人,她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点笑容,略微僵硬。

哪个女人不想打扮得美美的?

用最好的护肤品?

但那对于白小斐而言。

太贵了。

从洗漱包里掏出一套百元不到的,对她来说性价比最高的护肤品,仔细糊弄了一下,整点心理安慰。

大便池上也是污垢。

白小斐基本不在这边上厕所的,一般都是憋着,提前到公司解决一下。但周末没办法,只能是在蹲便上丢了两张纸巾,防止水溅上来,捏着鼻子,憋着一口气,蹲完。

回到宿舍。

有一两个已经起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周末过的。

打过招呼,白小斐最后收拾了一下,看眼闹钟,六点十五。

这才出了门,越过地下室的通道,走上地面。

这个点,天色已经很亮了,到处都是早餐摊子,解开自行车前后两个锁,推着走到熟悉的早餐摊子前,递过三个钢镚儿,“老板一个菜包、一杯豆浆。”

“好咧!”

从老板手里拿过早餐,白小斐一边推车,一边快速吃完。把垃圾丢到垃圾桶,最后看了眼天边泛着的橙红晨光,一脚蹬上自行车。

中途,看到一个早起卖菜的老太太跟她的车倒在马路边。

路过的人,都基本都无视了,有想要上前搭一把手的,被身边的朋友劝住。

白小斐也想说去掺老太太一把,但想到前段时间,因为做好人好事,结果被讹的事件,她看了眼附近,并没有摄像头。

两次三番回头。

最终还是蹬着车走了。

这年头,好人难当……——想要好好活着,也挺难的。

……

学校是个公立学校,但不是什么重点,白小斐也是费了老大劲,才进了这所学校。

不过自考生,不在学校小区内,只是在学校在校外安排的培训学校。

把车锁好了,进入写字楼,而在踏上教室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没了工作、生活的烦恼,跟那些无忧无虑的学生一样——

多少还让她对生活有一丝希望,有一点盼头!

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七点上课,现在六点五十,大家都抓紧时间吃早饭——教室里,满满的都是热饭的味道,感受了一下肚子里的轻微裹腹感,不动声色咽了下口水。

自考生年纪跟白小斐都差不多,二十五六,年纪再大点的有三十多的,条件都不算太好那种。

“今天也很早,吃早餐没,要不一块吃口?”

坐白小斐旁边的,是个大高个,长得很好,高高壮壮的,性格还很好,活泼外向,还有点痞气。白小斐知道,他喜欢自己,自己对他也有好感,可实际情况……——

她摸了摸戴在左手腕上的手绳,她这样的家庭,就别去……祸害别人了吧?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她笑得拘谨,客气,尽量保证疏离。

陈子墨也已经习惯了,笑着边吃早饭,眼睛瞥向白小斐手腕——

她手腕上的手绳,从认识她开始,就没见她摘过,但有一次,他观察到,上面好像有一道……刀疤,这让他不免对这个女同学的好奇心更多了一些。

一天的培训课程都很满。

中午,陈子墨问白小斐要不要一块吃午饭,这已经不知道是他问的第几遍了。但她还是拒绝了,跑到了培训学校不远处的一个面馆,买了份四块五的刀削面、加了点醋,倒了点辣椒油……

总算有滋有味!

下午六七点,白小斐还是在那个面馆吃晚饭,晚上还有课。

但就在这个时候,公司电话达到了她手里,是同事,语气很着急,“白主管,不好了,小吴出事了,跟人打起来了,伤得特别严重,我们不知道怎么办,你快过来帮忙处理一下!”

“120、110都打了吗?”

那边又继续催了,甚至还与点哭腔,“没有,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