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有些感叹,这时候的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三顿,一顿不落的做饭洗碗收拾,没有空闲,没有假期。
遇见疼自己的男人能帮着分担点,遇到不疼人的,家里家外都操持得井井有条,也会被嫌弃没用,是吃白饭的。
女人从古至今都活得艰难。
桌子上只有师墨季慧芳两人,肉饼又香又软,巴掌大,手指厚,季慧芳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喝了一大碗粥,一小碟酱菜,撑得差点起不来身。
“哎哟,我这一把年纪还嘴馋成这样,说出去怕是得被人笑死。”
师墨笑着把给严大智他们带的吃食用篮子装好,交给季慧芳,“能吃是福,婶子吃得也不多,就是饼比较压胃,走走就好,婶子喜欢吃,我又给做就是。”
“可别给我做了,你们母子几个吃就好,都是好东西,哪能经常吃。”
师墨笑着说好,送走季慧芳,去将陶青青的照片洗出来。
天渐渐亮开时,崽崽们从山上回来,师墨给他们熬药汁泡澡,教他们新的知识。
小泽长一直都跟在一起,训练时觉得痛苦了些,但训练完后觉得特别酸爽,饭量剧增,肉饼吃了足足十个,果真是吃穷老子的年纪,一般人家还真养不起。
不过,其他几个崽崽也跟他差不多,他倒是不怎么显眼了。
师墨不吝啬这点吃食,炼体诀确实很消耗体能,吃得越多,证明他们锻炼的效果越好,等炼体到了极限,就不会再有这么大的消耗,食量也会恢复到平常时候。
陶青青家,酣战一晚的三人还在睡觉,被师墨放倒的人陆陆续续醒过来。
昨晚都喝上头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过来后,浑身都疼,陶庆生更是躺到了地上。
众人都看不上陶庆生这个只会狐假虎威,一点能力都没有的老东西,但谁让他命好,有个好亲家。
七手八脚的去搀扶,可摸到他浑身冰凉,众人吓了一跳。
摸鼻息,还有点热气,才稍稍放心。
但他这样了,想要好起来,怕是够悬。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想担事,眼珠子一转,就达成了默契,趁陶家人都没醒,赶紧溜了。
等何大美悠悠转醒,发现院子里只有倒地上的陶庆生时,已经是那群人跑走的一个小时后了。
吓得惨叫一声扑过去,拽着陶庆生喊,“孩子他爹,你怎么样了?”
其他人跑路的这一个小时,陶庆生从浑身冰凉变成了浑身滚烫。
何大美被烫得快速收回手,脑子发懵的去拍陶青青的门。
昨晚,两个男人没陶青青累,何大美出第一声时就醒了。
听那意思,好像不对劲,三两下穿好衣服,在何大美拍门前,拉开房门,什么都没说,借口有事跑了。临出门前看了眼地上的陶庆生,埋着头跑得更快了。
何大美拦不住,只能继续去叫陶青青。
陶青青浑身,赤。
果果,被吵醒,心情不好。
恶声恶气的吼道,“干什么,大清早的,觉都不让人睡了。”
何大美看到陶青青身上的痕迹,都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想起生死不知的陶庆生,顾不得其他,柔声道,“青青,快起来,你爸病了,我们得赶紧送你爸去医院。你在家守着,我去叫人。”
陶青青瞌睡立马跑光,看向何大美,“爸怎么病了?能起身吗?能说话吗?还能继续工作吗?”
何大美着急得不行,没多想陶青青的话,一脸愁容,“哪能啊,你爸在外面躺着,生死不知,青青,赶紧穿好衣服,先把你爸抬炕上,我去叫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陶青青眼珠子一转,随便裹了件衣服就冲出去,看着躺地上的陶庆生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走过去探鼻息,猛的收回来,“妈,爸死了。”
“什么?”靠后一步的何大美跑过来,摸了摸陶庆生,还是滚烫的,狠狠的松口气,“没有,没有,还活着,青青,快,抬你爸去炕上。”
陶青青不敢碰,她最怕死人了,要死不活的人也怕,“妈,别动我爸,万一动坏了怎么办,你把钱拿出来,我去叫人开介绍信,你给我爸收拾收拾。”
何大美觉得自家闺女突然懂事了,红着眼眶连连点头,“好好好,青青,跑快点,让严大智套牛车,你爸耽误不得。”摸出二十块钱,递给陶青青。
陶青青皱眉,“妈,爸病成这样,二十怎么够,再说我们才得罪村里人,不给好处,他们是不会帮忙的,你把钱全拿出来,这时候爸的身体最要紧。”
何大美一想也是,虽然心疼,但陶庆生不能死,要不然他们一家子都完了。
把缝裤子里的钱袋子掏出来递给陶青青,足足好几百。“青青啊,省着点,你爸看病不知道还要多少呢,不能便宜那些泥腿子。”
陶青青压制住喜悦,连连点头,“我知道的,妈还有没,我心里得有个数,免得到时候拿不定注意,耽搁时间。”
“身上没了,不过公社租的屋子还藏了些,你尽管去,够花,抓紧时间知道吗?”
“知道的,知道的,”陶青青进屋扯了块棉布包头,捏着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