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人来到自己在外买的一座宅院中。
这宅院平日里谢洵并不常来,偶会会在这里歇一夜,那些下人看到大步走来的徐北侯,怀中竟然还抱着一个女人,不由自主的愣住!
颇有些惊骇,只来得及窥见一抹大红颜色,赶紧低头行礼,不敢多看一眼。
谢洵脸上没什么表情,稳稳抱着人,踏入内室,将人放在了床榻上,冷声对外道。
“备冷水!”
内设陈设精致矜贵,透着生活的痕迹,颇有些散漫,很是烟火气。
那道修长身影站在榻前被人勾住颈项压低身形,红色衣摆重叠纠缠,分不清谁是谁的。
“谢洵……”
她哭着呢喃着他的名字,音色娇媚婉转,那一字一句,情意绵绵,主动仰眸送上了一吻,胭脂俏艳的柔软落在了谢洵的唇角,生疏、怯生生。
呼吸中充盈着独属于她身上甜腻馥郁的香气,谢洵风轻云淡的动作骤然僵住,撑在身侧的手指绷紧,青筋暴起。
“谢洵,要我吧。”孟棠安眼眸弯起,状似桃花,躺在那张名贵紫檀木榻上,三千青丝散落,墨发缠绕着肌肤,红色嫁衣妩媚多情,任人为所欲为,对他笑的欢,绵绵深情,尽了长安夜明灯繁华。
她低声:“要我。”
似哀求似蛊惑。
谢洵向来身居高位,不近女色,饶是那长安城策马疾驰,满楼红袖招,也不曾动容半分。
他厌恶儿女情长,不喜女儿香。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有人主动送上一吻,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
在那瞬间,竟有种近乎疯狂的冲动。
死在她身上。
“孟棠安。”冷漠暗哑的声音落下,不复往日总是那般的慵懒矜贵,一字一顿,充斥着极致的占有欲。
恨不得割开骨子融入血肉,修长分明的手指狠狠掐住了她的腰,掌下一截细的可怜,仿佛一折就会断,隔着薄薄的衣料,力道没有半分收敛。
谢洵眉目如初,眉梢笔墨一勾一挑,便是一副举世无双的画卷,鲜衣怒马意气骄,此刻那身红衣近在咫尺,呼吸纠缠。
如疾风暴雨般落下,没有半分怜惜之意,狠厉到令人发指:“你自找的。”
他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想要的,不会顾忌其他。
所有的声音尽数堵住,那身繁琐漂亮的明红嫁衣不自觉的颤抖。
孟棠安眉眼含情,波光流转间潋滟了湖光山色,瞳孔失神的摇晃,那一股青黛仙意被谢洵一寸寸染上了活色生香。
一声声依赖呢喃,仿佛谢洵是她的心,她的天。
“洵郎……”
“洵郎……”
声线支离破碎,一截雪腻手腕无力垂下。
“洵郎喜欢的话,可以不用顾忌棠安……”
没有答案,回应她的是谢洵更加沉默的凶狠。
孟棠安模糊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眉目,素来倨傲矜贵的徐北侯,是另一番模样。
她双目失神,心想,坊间传闻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谢洵的确生了一副好骨相。
长睫下,谢洵眼眸凌厉狭长,如簇湘水熠熠生辉,似含笑横转着脉脉深情的风流,又终究不过虚妄。
“怀京。”他平静哑声,“我的字。”
谢洵。
谢怀京。
意切情沉。
少年气,在皮也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