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心想才不是。
他就是生气她不愿意怀孕。
楚鹤仔细诊脉,又问了她一些具体情况,她表现都很乖,一一回答。
过了一会儿,楚鹤看谢洵一眼。
女子坐在软榻上,清澈干净的眼眸彷徨又依赖,始终没离开谢洵。
谢洵心下一疼,冷硬避开她的目光,率先走了出去。
他从来舍不得冲孟棠安动怒。
今天是第一次。
他恨她不爱重自己的身体。
她身体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就不清楚吗?怎么敢随便喝外面的避子汤!
万一出了意外,谢洵根本不敢想。
楚鹤对孟棠安礼貌点了下头,也出去了。
他们走在廊檐下,楚鹤忍不住道。
“你们这……我不知该怎么说了,寻常女子都上我这求生子汤药。”
“前段时间宫中的宣妃娘娘还找大夫求偏方怀孕,这倒好,你家夫人连避子汤都敢要!”
谢洵:“她喝过吗?”
与此同时,宫中的宣妃娘娘一点怀孕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已经彻底懵了。
也许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和自己心疼的侄女一起侍奉皇帝!
更没想到林家就这么倒下了!
林菡也不想,她再也当不上三皇子妃了,自家人都没了,还要在深宫伺候老皇帝。
绝望之下,林菡几次三番的寻死。
“小姐与此这么折磨自己,倒不如想想该怎么报复始作俑者。”从莲从殿外走进来。
林菡脸色苍白,原本珠圆玉润的脸一段时间下来瘦的可怕,仿佛恶鬼:“都是你害得我,你还敢说!”
“究竟是我,还是孟棠安?”
从莲抚了抚发髻上的步摇:“如果从一开始,孟棠安就没有出现的话,林正源不对她偏心,梁建也不对她多照看。”
“说不定小姐还有机会,可孟棠安使了手段,就要将你的全部抢去,甚至如今还当上了徐北侯夫人!”
“我若是你,就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杀了孟棠安,绝不是在这里自尽!”
林菡大吼:“从莲,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你就是想要利用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说林公子在流放之前,没过问自己在深宫中的妹妹,还惦记着孟棠安,跟谢洵宣战。”
她在林菡惶然的眼神中,讥讽道:“是真是假,你一打听就知。”
“林菡,你好歹也是个大家小姐,真可悲!”
从莲转身走了,背影摇曳生姿,看到了外面的阳光,唇畔笑意狠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权利。
这是权力的味道!
林菡一个人呆呆坐在板凳上,豆大的泪珠砸落,脸颊凹陷,狼狈不堪,魔怔的回荡着从莲说过的话。
孟棠安……从莲……
她到底该怎么办?!
…
徐北侯府,曲折游廊。
“还好侯爷你发现的及时,夫人没喝过避子汤,这种避子汤对人体伤害极大,尤其是夫人,不宜食用。”
“她的寒症,不能根治吗?”谢洵沉默很久,才问了一句话。
廊檐下,夏意浓,他红衣烈,意气骄,侧脸在若隐若现的阳光下,硬朗而分明,戾气未褪,透着三分薄怒,令人望而生畏。
楚鹤无奈:“侯爷你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