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孟棠安一个人走了很长时间,从她记事起,每天的上下学,从来没人接过她。
“你家这养女长的挺标致啊。”
“等会他妈的玩起来更带劲……”
“不能出事吧?我不想蹲监狱!”
“我们又没成年,怕什么,况且这小婊子还靠我家花钱养的,早该给我玩玩了!”
几个男生围着她,发出下流的哄笑,肆无忌惮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件上好的货品。
三叔家的男生摸着她的脸,手中拿着摄像机:“棠棠,你应该不想视频被发出去吧?”
“放开我!”
心思再深,也不过十四岁,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挣扎、尖叫、绝望,无济于事。
孟棠安知道他喜欢她。
她从来不敢告诉长辈,因为她都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只会成为她勾引他,平时避之不及,却还是逃不开。
“啪!”的一声。
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疼到极致,嗡嗡作响。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跟我装什么矜持,哥们都快点,等会有人来了……”
那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她拼命求救,拼命挣扎,哭到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她看着昏暗的夜色,看着巷子外的灯光,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邪笑着的脸,一切的一切变得荒诞又缓慢,模糊不清,混乱不堪!
手中攥了一路的糖摔在了地上,滚落出好远的距离,是草莓味的水果糖,沾满了泥土。
她还没来得及吃。
她还有五分钟就到家了。
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啊——!”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声,前所未有的恐惧充斥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孟棠安迟钝的摸到了满手的血,粘稠的、温热的,从堂哥身上流下来。
而她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
刺进男生的心脏!
她看着他们脸上的惊恐,突然有种奇异的扭曲畅快,陷入了一场梦魇。
恍惚间,回到了三岁那年。
妈妈从楼上摔了下来,血肉模糊。
血在地板上开出了漂亮的花。
爸爸站在妈妈的尸体旁,满手鲜血,看向了她。
后来他们都死啦!
正义的路人终于发现了巷子中的异常,惊恐道:“你们在干什么!!”
孟棠安杀了人。
正当防卫过度致其死亡。
由于未满十六周岁,没有判刑。
那天晚上,她坐在警察局中,一身的血,手中仅仅攥紧了一颗沾满泥土的糖。
三叔他们赶过来,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眼中恨意惊人,每个人都在指责她,仿佛她犯了天大的错误,仿佛她活着就是恶心!
一字一句,扎在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你这个畜生!!”
“早知道就不该好心养你,造孽啊!!”
“神经病的孩子果然是神经病!”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警察拦住了他们的动作,严肃道:“请你们冷静,这件事的起因,是你的儿子和其他三位朋友轮歼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