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府知府,拒绝我们的百姓入城休整,这说明他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跟着济南的朱帅干;但他又同意卖给我们粮食,这足以说明他想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
“既然他左右逢源,那最少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威胁的呀?”
“你的想法错了,这却正是最大的危险。左右逢源的人是在待价而沽。一旦有一个买主,给他一个好价钱,他立刻就会投入这个买主的怀抱。”
这个参事就点点头:“还是王爷看的长远啊。”
“这不是拍马屁的时候。”然后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想:“那么在这一片地区,能够给得起他好价格的,是谁呢?”
“难道朱帅的价格还不够高吗?”
王学军就摇摇头:“济南王朱帅的檄文里已经说明,他在等待太子正位。就说明跟着这个人没前途。而我们打出了太子的旗号,他却拒绝接纳,就足以说明他不看好朱帅。”
“南明?”
王学军又摇了摇头:“南明和河间之间,隔着一个朱帅集团,他想投靠南明,也是鞭长莫及。”
参事的脸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能出的比朱帅价格更高的,就只有满清了。”
“你说的对了,现在满清的大军压迫在咱们的对面,其实也同样压迫在河间府之上。如果这时候满清许诺出一个好价钱,那个知府就可能引满清在猪龙河任何一点渡河,操了我们的后路。”
听到这样的判断,参事就惊慌的提议:“那我们现在就撤退,撤到子牙河对岸去。”
王学军就又摇摇头:“如果我们大白天撤退,对岸的八旗骑兵,就可以骑马过河,对我们展开攻杀。在这千里大平原上,只要我们在运动中,就随时可以被敌人缠住歼灭。即便是我们拿出原先的那种阵法来,他们也会把我们困死。”
参事就焦急的询问:“那怎么办?”
“李先生的建议,我们还要执行,因为他说的对,我只是变通一下。”
“怎么变通?”
“我准备在前线虚张声势,然后趁着敌人夜间不备,悄悄的撤出阵地,然后大家急行军,赶到子牙河,在河的这岸,站稳脚跟,迎接敌人的进攻。”
一听这话,参事的脸当时就更白了:“现在敌人已经增兵了,如果我们不能够依靠子牙河的天险阻击敌人,而是背河列战,我们就会受到几倍于我们的敌人进攻,大军就危险了。”
王学军却摇了摇头:“我和你想的却不同。”
参事躬身:“请王爷指教。”
王学军就信心满满的道:“通过上一次战斗,我对我现在军队的战斗力,心中有了底。”
参事点头:“因为怀着家国仇恨,因为怀着对外族的同仇敌忾,对百姓保护责任,我们的军队与大明的军队已经截然不同,他们已经脱胎换骨,在这一点上,属下绝不否认。”
“我有敢战的将士,我更有犀利的火器和长弓,我想凭借着这些,依托着子牙河,让敌人不能够发动绕阵骑射的有利地形,给予敌人有生力量与打击。用这场打击,让满清对我们产生恐惧,然后减缓他们对山东的进攻。,给我们留出发展布局的时间,这才是我的目的。”
参事这下才真正对这个抢来的摄政王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既然王爷这么决定了,属下立刻就去安排相关事宜。”施礼之后,急匆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