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削藩两难(1 / 2)

大明王侯 贼眉鼠眼 8869 字 2019-09-11

 酬皇宫昭仁殿,单檐歇山顶,上覆琉璃百,殿前抱厦二闷,出干朱元璋颇喜长房长孙女江都郡主,故将昭仁殿作为江都郡主的寝宫,紧邻西侧的乾清宫,以便江都郡主时常请安问候,慰藉老怀。

昭仁殿外,楼阁殿宇错落,殿外东侧有一个山水池塘,池塘被假让环绕,自成院落,颇具农家闲趣,江都郡主自幼好静,不惯与旁人接触,朱元璋疼爱之下,便依她所请,将昭仁殿建成皇宫中比较另类的独立院子。

此刻,江都郡主正神情落寞的坐在池塘边的凉亭内,俏目痴痴的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春来百花开,正是万物苏醒,焕生机之时,可为何尊贵如郡主者,却犹带几分春闺幽怨?

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

对一咋小已开情窦的女子来说,深宫寂莫便是她最大的敌人。

原本无奈的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江都郡主是个文静温婉的女子,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做过出格的事,朱元樟对朱家子女严格的家教也不容许她有什么离经叛道的举动,她就像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绵羊,默默的接受命运的摆布,自小读诗书,调素琴,学女红,默默的等着皇祖父给她定下出嫁的日子,然后穿上凤冠霞帔,按皇家的礼仪,下嫁给长兴侯耿炳文的儿子耿塔,然后相夫教子,无风无浪的过完此生。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女人世世代代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可是”陈莺儿的一番话,却如打开了一个魔盒,盒子里的魔鬼从里面跳了出来,顷刻间便将她的心房占据。一种莫可名状的疯魔念头不可抑止的在心中萌芽,滋长,,

我已碰了他的”那里,我的妇德已经被污,怎能再嫁耿增?这世上我唯一能嫁的,恐怕只有那个萧凡了吧?

萧儿,”是个怎样的人呢?

想到武英殿前,那个年轻男子脸上儒雅淡然的微笑,翩翩君子般的风度,还有那泰然自若,从容不迫的神态,让人忍不住打心底里感到温暖舒服,芳心忤然跳动,想到这里,江都郡主俏脸愈红艳欲滴,霞染双颊。

听说”他还未娶夫人,那么我与他有没有可能”

江都郡主幽幽叹了口气。随手摘下身旁一株桃树上的一朵盛开的桃花,她咬了咬下唇,文静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几分羞色,黑亮的眸子颇带几许心虚的瞄了瞄四周,确定周围无人后,便小心翼翼的用纤指将手中桃花的粉色花瓣儿一片一片的摘下小嘴低不可闻的喃喃念道:“去,不去,去,不去

最后一片花瓣摘完,结果是:不去。

江都郡主楞了一下,接着小脸一垮,俏容顿时变得无比失望。

女人要赖是天生的,不但跟别人耍赖,跟自己也可以耍赖的,温婉如郡主者也不例外。

江都郡主再次咬着下唇,琼鼻轻哼,自言自语道:“刚才不算,再来一次。

说罢她仿佛对自己的耍赖行为也感到不好意思,于是掩嘴低低笑了两声,然后便又摘下一朵桃花,开始默念:“去。不去,去。不去

结果揭晓,还是不去。江都郡主气恼的将手中的残瓣狠狠往池塘一扔,然后簌的一下站起身,哼道:“为何不能去?莺儿说过,女人的幸福,自己也能争一争的!我偏去不可!再说”哼!再说我是去看皇弟,与他何干?我,只是顺便问问皇弟他手下的臣子为人品性如何,做姐姐的关心一下皇弟,不行么?”

一番自欺欺人的解释过后,江都郡主银牙一咬,终于下了定了决心。

“墨玉,墨玉!死妮子,又跑哪儿去了?”

“郡主殿下,奴婢在。”侍女墨玉自花间轻俏转集,裣衽礼道。

江都郡主俏脸已恢复了文静的模样,清冷道:“去,准备车马鸾驾,我要去东宫,,看看皇弟。”

“是

波光粼粼的池塘,数片粉色的桃花瓣儿随着微漪徐徐轻曳,池水桃花相映红,”

东宫偏殿。

朱允烦穿着一身明黄便服,正在等着萧凡。

朱元璋决定暂缓削藩之议,这让朱允坟有些不安,他怕削藩从此搁置下来,待到朱元璋百年之后,这个问题若由他去解决,可就比现在麻烦了百倍千倍。

朱元璋是诸王的父皇,他有这个魄力一纸令下,诸王俱从。

可他朱允坟即位后算什么?他只是诸王的侄子而已,有什么底气给皇叔们下命令?皇叔们会听他的吗?皇祖父若龙御归天,诸王们兵强马壮,各镇四方,很难保证他们会真心奉他为主,特别是前些日子燕王朱林在御花园内对他如此不敬之后,朱允坟对藩王的警惧更高了。

削藩!一定要削藩!藩王弊病太大,必须要尽快解决它,不然将来他若为帝,必将处处受制,届时君不君,臣不臣,皇家威严恐尽丧他手,臣子诸侯皆可欺他,他这皇帝还怎么当下去?

远远的,萧凡的身影出现,神态恬然的在偏殿外的花间闲庭信步,脸上带着温和割大容,黑亭的眸子正笑意盎然的瞧着朱允朱允坟神色一喜,顾不得等萧凡进殿,反而自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一把拉住萧凡的走便往外走。

“萧侍读,走,陪我进宫见皇祖知…”

“殿下,没事进宫干嘛?”

朱允坟急得跺脚道:“还能干嘛?劝皇祖父下定决心削藩呀!你昨天说得很对,削藩不难,难的是皇祖父能否下得了这个决心,咱们一块儿去劝他,”

萧凡手一挣,摇头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为什么?”朱允坟愕然问道。

“时机未到,去了也是白去。”

“时机怎么未到?如今诸王皆在京师,只消皇祖父一句话,令诸王不准离京,自行撤消各自藩地。不就可以了么?他们人在京师,无兵马随侍左右,谁敢不从?这分明就是最好的时机呀!”

“我说的时机不是指藩王,而是指陛下现在下不了决心。”

朱尖故急道:“咱们去劝劝皇祖父,他不就可以下决心了么?”

萧凡摇头道:“你觉得陛下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劝得动的人吗?”

朱允坟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你是我的朋友,又是东宫侍读,你心都不向着我,太不够意思了!”

萧凡也渐渐失去了耐心,皱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向着你向着谁?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谁都劝不了陛下,多说反而会令陛下心生反感,你有必要把事情越搞越糟吗?”

“我是皇祖父的孙儿,他怎会对我心生反感?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帮我删”

“诸王还是陛下的儿子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陛下怎么做?”萧凡压着火气道。

“我不管!我是最受皇祖父疼爱的,他肯定会偏着我,咱们一劝他就下决心了”

“你”萧凡不由气结,这家伙怎么跟个任性的孩子似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啪!”

熟悉的力劈华山在朱允坟脑门顶拍落。

朱真故捂着额头,眼睛眨巴两下,泪水在眼眶打转转。“挨打的滋味儿熟悉么?”萧凡出了气,和颜悦色多了。

朱允坟委屈的瞧着他,抿着嘴点点头。

“现在咱们可以冷静的坐下来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