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严旨追凶(1 / 2)

大明王侯 贼眉鼠眼 9567 字 2019-09-11

 曰披;来的几天。23Us.com萧几沉心静与开始了苦练弹弓绝技。为下必引精苔求精的效果,他特意挖了潮湿的泥土,然后将泥土搓成一个个泥丸,放在阳光下晒干,这便成了弹弓的子弹,晒干后的泥土结成了硬球儿,射出去后威力奇大,而且泥丸与目标物接触后发出爆裂声,并且扬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尘土,打中后不但能让人筋断骨折,其烟雾效果还能给人一种极大的视觉冲击。

令人遗憾的是,萧凡的弹弓绝技实在上不了台面,不,上不了台面还是太夸他了,事实上,他手中的泥丸弹射出去,准头非常的诡异,神仙都不知道会打向何方,他自己就更不知道了,所以,萧凡每次练习弹弓的时候,以他为圆心的数十丈方圆内空无一人,无论人畜虾蟹,连跳蛋都找不着一只。

弹弓练到这种境界,委实空前绝后了。

萧凡自己却练得不亦乐乎,对萧府下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心情视而不见,对他来说,多学一种本事并不坏,老祖宗曾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艺多不压身。

下午时分,宫里来了旨意,陛下召见,宣萧凡进宫。

萧凡不敢怠慢,急忙穿了官服,往宫门而去。

武英殿内,朱元璋仍旧一脸疲惫的样子,眼皮耷拉着,静静看萧凡恭敬向他叩拜。

“起来吧。”朱元樟声音很嘶哑,像一盏即将油尽的孤灯,努力强撑着不让自己熄灭。尽管他看上去只是一个生机渐逝的老人,可眉宇神态间,却仍释放出强大的威严,让萧凡打从心底里感到敬畏,眼前的这位老人或许不再年轻,不再健康,但是谁都不能否认,只要他活着,就是一只绝对不能招惹的雄狮,狮子再老。那也是狮子,百兽在他面前只有匍匐臣服的份。

朱元璋的喘息声比较急促,喉头的痰音在嘶嘶作响,他稍微抬了一下眼,同样也注视着萧凡。

朱元樟一直看不懂这个年轻人。

二十岁的年纪,行事说话却谨小慎微。丝毫不见年轻人锋芒毕露的锐气,仿佛他那副年轻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颗比百岁老人更沧桑的心。朱元樟一直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脑子里到底藏着多少奇思怪想,在他貌似恭谨的表相下,到底是一副怎样桀骜不驯,狂放不羁的灵魂。

朱元璋更想知道,这样的臣子,柔弱的朱允坟将来能牢牢掌握住他吗?能驾驻好他吗?朱允坟曾向他数次进谏藩王之弊,话里话外无不显露出对削藩的急迫心情,朱元樟一直未动声色。

藩王之弊在他心中生了根,朱元樟已渐渐开始重视,不过重视的程度远远低于对外臣的戒心。

对他来说,削不削藩是他朱家内部的事情,这件事情固然要解决,却不必急于一时,它需要一个长久的酝酿。还需要一个行之完美无缺,既不伤害皇子感情,又不动摇江山社稷的计划,治大国如烹小鲜,特别是削藩这种震惊天下的巨大举措,更需小心翼翼,欲速则不达。物极事必反。

或许连萧凡自己都不知道,朱元璋其实对他的一言一行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在明里暗里多次鼓动朱允坟削藩,并且与四皇子朱猪,与黄子澄结怨等等事情,朱元璋看在眼里,却从未与任何人提及。

站在帝王的角度,朱元樟最忌讳的就是臣子们私下沉膛一气,和睦无隙,这对君权绝对是一种威胁,而萧凡却做得很好,朝堂之上到处得罪人,到处与人结怨,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厌物。

朱元璋太喜欢这样的臣子了小仇人多的大臣才是好大臣。萧几”绝对是个好大臣。

这也是萧凡多次胡作非为,朱元璋仍然容忍甚至偏袒他的主要原因。

眼见萧凡站起身,神情恭敬的站在龙案前,朱元璋生满皱纹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微笑。

“萧爱卿

“臣在。”

“长兴侯之子耿塔被打成重伤,此案可有进展?”

耿炳文近日进宫多次,每每御前哭诉他儿子的悲惨遭遇,求朱元樟为他做主,朱元樟不胜其烦,只得召萧凡进宫询问。

萧凡眉梢一跳,神情仍旧沉稳道:“回陛下,此案颇为棘手,行凶之人趁夜色将耿塔掳出耿府小在耿府围墙外对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其情节之恶劣,手段之凶残,实在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臣接旨后不敢怠慢,经过日夜不停的推敲和论断,终于可以下一个结论”

朱元樟听得来了兴趣,他将身子微微前倾,目注萧凡,缓缓道:“什么结论?”

萧凡面色不变,气定神闲道:“可以肯定,凶手”是个坏人。

朱元樟脸色渐渐发青:

殿内,君臣二人沉默良久,朱元璋语调蕴涵怒气,缓缓道:“这就是你的结论?”

萧凡听着朱元樟口气不善,急忙惶恐道:“陛下,此案实在没有头绪,臣日夜追查,对长兴侯及其子耿塔以往结怨过的人逐一排查,仍然一无所获,此辄…似乎已成了无头悬教…”

朱元樟冷冷道:“联不信,天子脚下有人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无头悬案?哼!只怕是你们锦衣卫无能吧?”

萧丹急忙跪下,颤声道:“臣”,万死!”

朱元樟沧桑的老脸几乎刮得下一层寒霜,语气冰冷道:“没有头绪,抓不到凶手,这件事情莫非就此罢手不成?长兴侯那里,联如何向他交代?”

萧凡心中叹气,真正的凶手这会儿正站在你

萧凡想了想,肃然道:“陛下,虽然破案的难度很大,不过陛下若要给长兴侯一个交代,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朱元樟的身子顿时又往前微倾,动容道:“哦?如何给长兴侯交代?你可有办法?”

萧凡沉默了一下,然后目注朱元樟,缓缓道:“咱们可以布告全国,措辞严厉的谴责凶手这种残忍的行为,让凶手在良心上感到不安,或者”请道士作法,画圈圈诅咒凶手。”

朱元璋:咒

武英殿内,君臣之间再一次陷入沉默”,

良久良知…

朱元璋忽然和颜悦色道:“萧凡,你觉不觉得这个法子太儿戏了一点?”

萧凡想了想,终于点头叹息道:确实有点儿戏了。”

“砰!”

朱元樟翻脸比翻书还快,苍老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勃然大怒,狠狠一拍龙案,奋力嘶吼道:“混帐东西!既知是儿戏,你就给联把凶手找出来!记住,联要的是凶手!凶手!不是谴责,也不要诅咒!联要他的命!”

“臣惶恐!臣有罪!”

朱元璋犹自大怒不已,气喘急促道:“案子发生这么多天了。为何一点头绪都没有?锦衣卫这么没用,联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有何用?你”你说!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干什么?”

“臣”臣在练弹弓”萧几惶恐擦汗,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为了保卫我大明的江山社稷,苦练弹弓本领”

朱元璋:咒…”

“滚!快滚!”朱元璋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他脸色铁青的瞪着萧凡,眼珠子都变红了,咬牙切齿道:“萧凡,联限你五日之内。把这案子破了,将凶手缉拿,不论死活!否则,联就把你当作凶手,活活剐了你!你听到了吗?”

萧几惶然叩拜道:“臣领旨!”

“滚!”

看着萧凡抱头鼠窜的逃出武英殿,朱元璋犹自愤愤的狠狠拍了一下龙案。

“简直是个混帐!”

站在龙案前来回踱了几步,朱元璋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他砸摸砸摸嘴,忽然若有所思。

“打伤耿塔,又不致其命,还把他扔在耿府的茅房里,如此阴损而且下作的手法,联怎么越想越觉得跟萧凡的一贯所为如出一辙呢?”

萧凡臊眉搭眼,狼狈走出宫门的时候。神情很是愤然。

得饶人处且饶人,老朱何必总嚷嚷着抓凶手?不就揍了耿家那小小子吗?又没弄死他,只是在床上躺几个月而已,能算多大事儿?全国这么大,有那么多国事政务要处理,老揪着一件小小的破事不放,还讲不讲理了?

萧凡仰头望天,悲声长叹不已。

摊着这么一位气量狭小的皇帝,做臣子的太不容易了!

接下来怎么办?

查凶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