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默诵经文,以经义加持,果然渐渐入于甚深波若之境,自性清净,渐得少静之妙。他修习佛法,虽只在脑宫之中默行,终有些许气韵流露, 旁人感应不到,吕秋阁却是霍然回头,狠狠望来。
天船飞行极是平稳,所过之处渐无绿意,天上地下,俱是大雪飘飞, 又有冰层覆盖, 一片极寒萧索之意。戚泽脑宫中佛音越发宏大,震荡周身, 几乎自毛孔中都有佛光映射而出。
吕秋阁盯着戚泽足有半日,见其入定极深,摇了摇头。待到一日之后,戚泽自定中醒转,只听吕秋阁道:“佛道兼修并非上策,既有五行宗道法传承,何必舍近求远!”
戚泽已非头回听到如此建议,不好辩解,只得默施一礼。吕秋阁说罢便不去管他,专心操控天船。以金丹修士法力,操控天船飞行,还是有些吃力,每隔数日便要吞服一粒丹药,恢复真气法力。
到了第十日上,天船微微一晃,眼前一亮, 终于穿破茫茫大雪, 来至一座硕大城池之前,那城池坐落于一座冰谷之中,背靠座座冰峰,冰峰绵延,宛如利剑,刺天而起,一派肃杀之意。
孙漠身为凝煞修士,自也精通望气之术,一见冰谷冰峰,倒吸一口冷气,道:“如此绝地,极阴汇聚,怎能住人?”
待得天船接近城池,恰逢旭日东升,霎时之间,金乌之光高照,射入冰谷之中,又有冰峰之上闪动太阳光华,一发汇入城中, 孙漠这才面色一松,道:“原来如此,聚汇太阳至刚之力,足可驱散阴邪,但夜晚不可出门游荡,恐有阴寒之气袭人!”
吕秋阁道:“此城便是哈里斯国,一城一国,住有十数万人口,多年以来敬奉本门,因此传下练气之法,国中人人修炼,白日接引太阳之力,夜中打坐练气,倒也不愁阴寒之气袭体。我等下去罢!”
天船微微沉降,已落于城池之前。那城池大多是以巨石垒成,城门极高极大,已然洞开,门前正有数十人身披锦袍,静立恭候。那数十人便是哈里斯国中重臣,另有数千精兵,俱持刀戈,分两列立队。
天船降临,带起条条冰风,卷动无数雪花,吹得哈里斯国众人袍袖飞扬,为首一人面泛喜色,急忙抢出,高声道:“哈里斯国监国保弃,恭迎五行宗诸位上仙!”字正腔圆,说的竟是中土口音。
天船开启,吕秋阁带头飞落,孙漠紧随其后,众弟子尚不能御风飞行,只得老老实实自船上爬下。吕秋阁又是一口真气喷出,那天船立时缩小,依旧化为核桃大小,被其收入袖中。
保弃见了,面有艳羡之色,接着一躬到地,叫道:“请诸位上仙为我国中斩除邪魔,还我哈里斯国一个朗朗乾坤!”众大臣亦是躬身,齐声叫喊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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