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手气势惊人,将落未落之时,小乞儿忽的提气喝道:“第四层往上的天罡大气早被魔道中人占据,你们每一层驻守的长老也已遭了毒手,亏你还有心思欺负我们两个小辈!”
那大手蓦地一顿,那镇守长老喝道:“胡说八道!我纯阳剑派经营天罡大气多年,岂会被魔道所趁!”
小乞儿冷笑道:“八万丈多厚的罡气层,就算几个长生级数联手,也难顾全,何况你们这点微末修为?方才你也瞧见那余庆以身祭符了罢?魔符宗岂会看上一个区区炼罡?有魔符宗高手到此,便是一个信号!你若不信,尽可传递消息去上层,瞧瞧有无回音?”
那镇守长老冷笑道:“好,反正你们两个小虫子也逃不出我手!”端坐于庐舍之中的本尊立时以门中秘法向第四层发送消息,竟是全无回音,这一下那元婴长老才有些慌神。
驻守九层天罡大气的高手,可用庐舍相互传递消息,且门规森严,定下规矩,只要下层传递了消息上来,不出三息定要回答,以防遭遇不测,连长生之辈也要遵守。第四层并无回信,只怕当真出事了!
九座庐舍之间自有秘术相连,但下层仅可向上层传递消息,不可越级,那元婴长老又等了片刻,见还无回应,立时掉头与第二层天罡的同门联络,好在立时收到回音。
那长老立刻传递意念,道:“上层罡气有变,只知有魔符宗高手混入,第四层罡气驻守长老音信全无!”
只区区几句话,却令第二层罡气的金丹修士倒吸一口冷气,纯阳剑派已有多久不曾被外敌攻上门来?此事断然不敢耽搁。
片刻之间,岛内已然收到消息,衍行大惊失色,立时动身前往纯阳七峰之中,他是詹白秋之徒,因此无奉诏令也可直入第二峰之中,见了詹白秋,将此事禀告。
詹白秋惊道:“你师妹起身炼罡没几日,怎会出了这等事!我立刻禀告父亲!”忽听峰顶之上一个苍老声音说道:“不必,我已知道了!”
绝峰之上蓦地飞起一道纯白剑气,接天及地,气贯长虹,一气飞入第一峰之上,纯阳七峰之首便是纯阳峰,只有掌教至尊方有资格居住,詹白秋之父詹极身为纯阳剑派大长老,自可直面掌教闻叩剑,不必拘于礼数。
过不多时,纯阳峰之上飞起两道剑光,矫失飞舞,恰如两条巨龙,直入云天,正是詹极与掌教闻叩剑出手。两位长生剑修动身,威势赫赫,排荡诸天云气,九层天罡立生感应。
第四层罡气之中,苟舒舒心头一动,笑道:“闻叩剑来了!”
上官湛一口气灭杀了第四层所有炼罡修士,正是得意之时,闻言皱眉道:“闻叩剑来了?那我岂非不能在此逗留炼罡?”
苟舒舒笑道:“此事你父早已定好,总不会让你白来一趟!我将这车辇留给你,你尽管厮杀,待得炼罡圆满,便可尝试招引天魔!”身躯化为一条小河,窜出辇外。
待得到了大气之中,那小河轻轻一扭,化为滔天大水,经天而行,一气往九层天上飞去!
闻叩剑与詹极皆是心头一动,闻叩剑冷笑道:“好生嚣张!去第九层!”两位剑修大高手剑光如电,须臾穿破无穷天罡真气,来至第九重罡气之中。
第九重罡气高有万丈,说厚不厚,说薄不薄,已可从罡气层中窥见域外种种光景,但见茫茫大气之外,无数星光明灭,却又一层层魔云笼盖,如黑云压城,令人心内生寒。那魔云之中传来阵阵魔啸之声,又有阴寒魔性四面散发,说不尽的魔域重重,魔国处处。
詹极现了本相,乃是一位白首老者,遥望域外魔国魔相,也有些心惊。闻叩剑散去剑光,却是一位少年修士,剑眉星目,肤色白皙,居然生的十分俊美。
詹极叹道:“好天魔!”
第九重罡气之中自有镇守长老,亦是一位长生真人,见二人联袂飞来,慌得忙来拜见,说道:“见过掌教至尊!见过詹师兄!两位何以忽然来此,莫不是域外有甚么动静?”
闻叩剑冷笑道:“非是域外有甚么动静,而是我纯阳剑派此次丢了大人,被人家摸上门来,还不自知!”
詹极喝道:“张师弟,你在此驻守,难道未感应到有甚不对么?”那长生长老张守珍茫然道:“并无异状,詹师兄究竟指的甚么?”
闻叩剑澹澹说道:“不必争执,人已来了!”
一条浊浪穿破天罡,来至第九层之间,浪头之上正是苟舒舒,大笑道:“九幽鬼门门主座下苟舒舒,见过诸位道友!”
张守珍这才知道九层天罡之中混入了魔道长生,面皮挂不住,忙喝道:“好大胆的贼子!”便欲动手。
闻叩剑澹澹说道:“罢了,面子已然丢了,不必再起干戈!”张守珍这才恨恨罢手。
詹极喝道:“苟舒舒,你九幽鬼门在九幽界称王称霸,本门也懒得去管,如今你深入阳间,又来我纯阳仙岛挑衅,当本门无人么?”
苟舒舒笑道:“大家皆是人族一脉,我虽是魔道,却只在九幽世界之中厮混,此来只是送门中后辈攒炼罡气,并无挑衅之意,三位又何必喊打喊杀?”
闻叩剑澹澹说道:“上官不败终于肯放他的宝贝儿子入阳间炼罡了?那天魔诛仙罡煞又修炼的如何?”苟舒舒心头一凛,上官湛修炼天魔诛仙罡煞之事,乃是九幽鬼门绝密,只有门主上官不败与他知晓,却被闻叩剑轻描澹写道出,岂能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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