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行道:“不知那位道友姓甚名谁,出身何派?”
裴不德噎了一下,不由沉默。
衍行道:“区区魔道小辈,胆大包天!今日给你一个教训,好叫你知道天魔之类,万万勾结不得!”用手一指,一道剑光矫矢如龙,凌空斩去!
金丹真人御剑又自不同,何况是衍行这等出身剑道大派的高手?剑光敛而不发,杀机暗藏,却已罩定裴不德身上数处要害。
裴不德修炼的事魔符宗一门魔符化形的功夫,将元神附在一件符宝之上,能如生人一般走动无碍,运法不禁,生死转合,有许多奥妙,但遇上衍行含怒一击,仍是要暂避锋芒。
裴不德怪叫一声,化身魔符,满天乱飞,总算躲过犀利剑锋,但剑气扫过,仍有一些细小魔符被剑气切碎,直接化为无形。
裴不德又惊又怒,每一枚魔符皆是他元神之力所化,少去一点后果不堪设想,想不到这名不见经传的道人剑术居然如此凌厉,魔符一转,重又聚成身形,面色微白,已是受了暗伤。
衍行喝道:“再敢拦路,杀你如杀鸡!”径自冲了过去,裴不德吃瘪在前,哪敢再拦?指望赵灵菡出力,却见衍行潇洒而去,那美人儿连人都不曾现身,许是也怕了那道人,不由气急。
衍行飞至天魔左近,喝一声:“该死的魔头!”祭起一口飞剑,将长剑一转,便有数道凛冽剑光飞起,将当先几头天魔斩杀。纯阳剑派之中自有专门对付无形魔头之剑术,衍行为了修成元婴之后,去域外采炼玄真精粹,还曾痛下苦功修炼,此时果然派上用场。
剑光寒气森然,宛如衍行之道心,如雪如冰,不受外魔侵扰,自然能斩的无尽天魔!衍行出剑,数头天魔横死,立时引来那数头金丹级数天魔的注意。
衍行感应到魔意如潮,惊道:“居然还有这等魔头!”此时已有两天金丹天魔舍了夏清妍,奔他杀来,途中已然放出天魔神通,魔意流转之下,竟是数柄飞剑凌空杀来。
在纯阳剑派弟子面上施展剑术,衍行也不禁要喝一声:“好胆!”随即将此念压下斩杀,不令道心再起波澜。天魔无形无相,御敌之策完全是为修士量身定做,比如对付衍行,先返照其道心,知其生平对自身剑术蕴含无匹信心,便化生出天魔剑术,与之交手,先要令其生起孤傲心、怠慢心,而后再徐徐图之。
那剑光是天魔精气汇聚,属于魔道剑术,亦是锋锐非常,衍行也放出数道剑光,正魔两道剑光在半空遇上,立时绞杀在一处,不时洒落点点精芒精气。
铮铮数声,衍行剑光已将天魔剑光绞断,且长驱直入之下,又斩杀了数头天魔。衍行一笑,不免生出“天魔剑术也不过如此之感”,岂料此念一生,道心便有几分不稳。
衍行大惊之下,暗叫道:“天魔果然厉害!”这还是他平素修行有成,剑心坚固,时刻返照自身,才能在受了魔染的第一时间察觉,换做其他修士只怕早就深陷魔境之中而不自知了。
衍行戒惧之意大起,反攻为守,将剑势凝而不发,专心抵御天魔魔意攻伐。
詹采萍见衍行先是大显神威,复又凝立起来,只专心运剑,不知在做甚么,大急之下,问道:“两位真人,我师兄在做甚么?”
何四叔道:“詹姑娘不必担心,衍行真人道力深厚,此是他发觉天魔攻伐之道诡异,以自身道力抵御魔意,并非有甚么性命之危。”
詹采萍这才略略放心,穆承天心急在佳人面前争分,问何四叔道:“何叔,能否去助衍行真人一助?”
何四叔道:“自是并无不可,只是我还要看顾少爷安危,再说此地并无金丹之上的天魔,以衍行真人之道力,定能全身而退,历经魔染而不受魔染,道行亦可更进一步,对日后修行大有裨益,我若插手,岂不坏了他的机缘?”
穆承天沉吟道:“原来如此!”心知这位何叔平生只对穆家堡之事上心,根本懒得插手,只好作罢。
裴不德见衍行身在群魔之中,仍有如此定力,也不禁有些佩服,见詹采萍一脸凶相望来,呵呵笑道:“你们要救便救,恕我不奉陪了!”转身便走。
玉摩勒根本懒得招惹魔符宗,也就未请晁雄出手。何四叔更是老神在在,根本无有阻拦之意。詹采萍有些气结,忖道:“这些人皆是事不关己,不管衍行师兄的死活!”
便在此时,忽有一道剑光飞来,剑音一震,一曲清越之音响过,只听戚泽之声笑道:“裴道友往哪里走?还是留下性命来罢!”
剑光一收,戚泽迈步走出,詹采萍大喜,叫道:“戚师兄!”
穆承天哼了一声,心头颇不是滋味。
戚泽向詹采萍点了点头,遥望那天魔汇聚之处,五五正反阴阳罡煞运转之下,已可确定夏清妍就在其中,将寒螭剑一震,道:“裴不德,纳命来!”
裴不德立刻取出如椽大笔,冷笑道:“裴某也非软柿子,容得你说捏便捏!”
戚泽在第九层罡气中游荡良久,终于凭着五五正反阴阳罡煞之感应寻到此处,心知要救夏清妍,先要铲除裴不德三个,根本懒得废话,已然抢先杀去!裴不德信心倍增,他随上官湛修行多日,也炼化了不少天魔精气,方才也趁机截流了许多,正是修为大进之时,但见了戚泽,仍有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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