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心头一动,忙取出古灯檠来,心念一动,佛火金焰化为一幢光华,将神像罩住,隔绝外界法力招引,果然那神像便安分下来,连神光都收敛了几分。
戚泽忖道:“不对!不是有人专盯这尊神像,只怕是有人在调动此界所有供奉太子的神像,汲取万民愿力!”若是有高手盯上他手中神像,戚泽定不会令其作怪,但若是有人试图汇聚神像之上的万民愿力,只怕所图非小,反倒要袖手旁观,趁机窥探一二。
戚泽将佛光放松了一丝,果然神像神光又自跃动起来,且幅度越来越大,显是背后之人甚是心急,正自设法召唤所有愿力。
戚泽心道:“只怕是圣母教有所行动,看着架势,就在数日之间了!”将宫处之唤来,说道:“我要运炼真气,你替我看着神像,只要有甚么异象生出,便唤我醒来!”
宫处之领命,不敢稍有怠慢,只睁大眼去瞧那神像。
戚泽心知时机紧迫,抓紧时间运炼真气,好在他已驾轻就熟,不过两日已然将玄音剑诀的修为重新推入巅峰,余下便是缓缓将佛门真气转为道门修为。
忽得宫处之示警,出定睁眼,见神像之上神光已然有些耀目,汇成一道光华,跳动不休,似乎随时都要飞走。
宫处之见他醒来,急道:“师叔,这神像大有古怪!”
戚泽道:“稍安勿躁!”将佛光往上一罩,那神像立时乖顺到了极点,异象全消。宫处之啧啧称奇,越发看不透这位小师叔。
戚泽道:“神像异动,定是圣母教有所图谋,你随我去,此战凶险,我要对付佟仙梧,顾不得你,你自家小心!”
宫处之哈哈笑道:“师叔放心,弟子好歹也是金丹之辈,只要师叔拖住佟仙梧,金丹之下并无足虑!”
戚泽喝道:“好!出城再说!”携了神像,与宫处之一同出城,二人借用五行遁法,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连柳观白都未告诉。
出的虞城,戚泽撤去佛光,就见神像之上一道神光登时腾空飞去,喝道:“追!”一把将神像打碎,追摄神光而去。
二皇子府中,二皇子忽然将哈门和尚寻来,笑道:“大师伤势如何?”
哈门和尚心知夜探皇宫之事瞒不过他,慨然道:“已不碍事了!”
二皇子道:“本王收到密报,太子留了一个替身在府中,真身已在城外,还请大师前去瞧瞧我那大哥究竟意欲何为!”
哈门和尚意外道:“二皇子竟连太子府中也安插了人手?”
二皇子笑道:“诸位皇子府上谁人没个眼线?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唯有我那大哥刚愎自用,以为手段高明,殊不知行踪早就落在有心人眼中!”
哈门和尚道:“既然如此,贫僧去去便回!”
戚泽与宫处之追摄神光,一路飞腾,过得百里之地,就见一座高山拦路,神光径自往山顶飞去。
宫处之道:“此地是太罗山,难道圣母教有坛口设在此处?”
戚泽道:“去瞧瞧便知!焦兄!”忽有一条小蛟自他袖中飞出,转眼化为一条三丈长短的火蛟,将宫处之吓了一跳。
戚泽笑道:“这位乃是焦魁焦兄,乃是被掌教至尊收伏,作为本门护法神兽!”
宫处之忙施礼道:“原来是焦长老,弟子失敬!”
焦魁十分桀骜,只哼了一声。戚泽道:“劳烦焦兄送我等上去,须得遮掩身形。”
焦魁道:“上来罢!”二人跨坐其上,那火蛟一声低吟,四爪生云,腾空而起,又有蛟火密布全身,遮去了形貌。
待得飞上山顶,戚泽传音道:“有万民愿力气息,此地定有圣母教的徒众!”
那山顶极宽极阔,怪石嶙峋,又有迷雾遮挡,火蛟盘旋了几圈,发现一座山洞,开在一片峭壁之上。戚泽道:“潜进去!”
那山洞仅有三尺宽,仅可供一人进出,三人怕打草惊蛇,连焦魁都化为人形,依次而入。焦魁始终用蛟火罩住三人,唯恐泄露了行藏。
谁知洞中竟是空空如也,仅只数丈方圆,除了一堆堆被虎豹啃食的残骨,还有阵阵恶臭,别无他物。
焦魁骂道:“晦气!”转身便走。
戚泽道:“莫走!”一指尽头一片石壁,说道:“圣母教教徒就藏于石壁之后!”
焦魁道:“在这石壁之后?难道要强行轰开不成,岂不打草惊蛇?”
戚泽道:“山人自有妙计!”取出古灯檠,撮口一吹,便有一道佛光罩落。
焦魁一见大喜,道:“原来请出这件宝贝,我老焦也能省些气力!”说罢收去蛟火。
宫处之眼睛都瞪直了,万料不到戚泽竟还精通佛门手段,那佛火上身,只觉温润和煦,别无异状,也不敢多问。
戚泽用手一指,佛火金焰化为一张火网,往那石壁之上一碰,立时渗入进去,喝一声:“跟紧了!”迈步便走。
宫处之将信将疑,焦魁嬉笑不已,三人就那么消失于石壁之中,视那山石如同无物。
戚泽小露一手,证就五识的禅师岂是等闲之辈?又有古灯檠这等至宝在手,区区石壁自是不在话下。
这一手穿梭石壁,宫处之自问亦能做到,但要这般来去无形,不待丝毫烟火之气,那就万万不能。那石壁也不甚厚,只有一丈来长,片刻之间已然穿石而出,眼前豁然开朗,却是已来至山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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