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明者乃工巧明、医方明、声明、因明、内明,颇务杂学,更亲近于日用之学,更贴近俗世一些。
天王殿中供奉佛门护法天王,负责寺内一应巡守,执掌戒律,监督徒众谨守清规戒律,不可有丝毫逾矩,因此天王殿在大菩提寺中可谓人人畏惧,与其他堂殿不同。
最后一个龙象宫只因初祖东渡回返之时,携来龙象大力神通修持之法,特造龙象宫用以供奉,不过初祖立下法谕,每一代修炼龙象大力神通者,仅能有一人,多一个都不可,因此龙象宫中历代皆是独苗,其等行踪也最是诡秘,龙象宫在大菩提寺之中地位几乎等同于无。
飞得一个时辰,终于来至大室山前,见那巨山统领地气,镇压地脉,高拔入云,上半截白雪皑皑,下半截却是青葱翠绿,山中水涧处处,绿草如茵,又有灵猿献果、瑞兽腾云,比五行宗的仙家气象,别有一番滋味。
山顶之上,一座宏大寺院静静伫立,忽有钟鼓之声响彻山林,惊起飞鸟无数,那钟鼓之声颇有涤荡心尘之妙,令人闻之忘俗,虽是群魔环伺,兀自有一种清净高远之意。
戚泽不禁叹道:「好一座丛林!」先取出百相图,将身一合,重又化为圆信和尚的模样。再运慧目观之,大菩提寺上空佛光层层叠叠,照耀天衢,宛如金顶佛光,这等异象,不愧为此界第一大寺!
此时那道魔云尚未飞来,大室山中依旧一片祥和,不过大菩提寺中却时有佛光飞起,俱是寺中高手,四下
查探,显是大菩提寺也已做好准备,应付魔头来袭。
罗海佛光飞近,立有一道光华迎面飞来,内中是一位青年僧人,身披缁衣,见了罗海面容,合十道:「原来是罗海师叔!」
罗海道:「我奉方丈之命,请来一位前辈做客,你且让出去路!」
那青年和尚面有惊异之色,似是料不到魔头临近之时,方丈还有心思请客人入寺,来人又是这般年轻,随后将异样压下,恭声道:「是!」当即让开了去路。
罗海当即带了戚泽落在寺门之前,总算不曾直接入寺,二人脚一落地,寺门当即大开,一位中年知客僧出来,合十道:「方丈有请这位师兄入寺!」
戚泽点头道:「有劳大师!」当先而行,罗海落个一个身位,颇有亦步亦趋之意。
那知客僧见他如此,面有不解之色,看了几眼便不再看,专心引路。
戚泽见寺中有许多僧人,大多身披红色袈裟,内衬月白僧衣,俱是行色匆匆,有那僧人走着走着,忽然腾空而起,驾驭佛光破空而去。
那知客僧笑道:「不久前有弟子来报,说是有魔头到了山下,图谋不轨,方丈有命,着寺中高手长老齐动御魔,倒是令师兄见笑了!」
戚泽心知窥性禅师并未广传他之身份,以圆信之身行走寺中却是正好,又见那知客僧面上谦笑,实则身内有佛光透出,亦非易与之辈,说道:「小僧初来贵寺,极欲瞻仰寺中各处殿堂,朝拜佛陀,可否请大师成全?」
那知客僧为难道:「方丈还在等候……」
罗海说道:「这位圆信大师亦是我佛门大德,既然要朝拜佛陀,自当引路!」
那知客僧心头有数,这少年和尚在方丈那边定是地位超然,就算让方丈久候也是无妨,当下笑道:「既然师兄有此禅心,小僧自当从命!」
果然引了戚泽沿中轴线而行,未几之间已来至一座雄伟大殿前,戚泽忖道:「看来此殿坐镇中枢,便是供奉定觉如来的法殿,想来便是前世寺庙之中的大雄宝殿了!」
入得殿中,便是一尊佛陀塑像端坐,遍体呈紫磨金色,高有三丈,面含慈悲,一双慧眼垂落,似在怜悯世上众生,未能解脱生死,犹在轮回之中颠倒错乱。
戚泽见那佛像一派庄严,自有一股甚深佛性酝酿,果是此界佛门第一佛陀风采,便取了三根清香点燃,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那知客僧又是惊讶又是不解,问道:「师兄身为佛门弟子,见了定觉如来法身,如何不行跪拜之礼?」
罗海和尚亦是十分疑惑,只听戚泽淡淡说道:「十方诸佛、三世如来,俱是证就如来藏真如法性,不一不二、不来不去,虽有三千诸佛,却只是一佛。何况我佛门并不崇拜偶像,佛陀神通无量,也只是我等导师、道友、同修,只尊崇却不可崇拜,否则便是落了下乘。我拜佛,拜得是自家真如佛性,所谓一阐提人皆可成佛,我与佛陀本性一如,又何必跪拜?」
那知客僧初时听来,只觉戚泽是在强词夺理,故作高深,但细细思忖,越想越觉戚泽之言实是蕴含无穷妙理,一时之间作声不得,愣在原地。
罗海和尚合十叹道:「若非弟子证得法相,对有相无相略同,几乎想不透戚师之言,真令弟子如醍醐灌顶!」
戚泽笑道:「我不过拾人牙慧罢了!这位师兄看来已有所悟,还是由得他去罢!」
罗海道:「那便由弟子带戚师游览寺中设置罢!」引着戚泽在大菩提寺中参观,外有邪魔压境,内有窥性等候,却不减戚泽游览之心。
大菩提寺占地极大,有罗海这位识途老马在,戚泽轻而易举转过金刚部、天王殿、明王殿、五明堂,直至最为神秘的龙象宫,那些殿
宇之中佛光冲霄,正有高手长老出关,指挥弟子,为将到的大战做准备。
戚泽只粗览一遍,便即作罢,并未走入哪一座殿宇之中,说道:「不可令窥性大师久等,去方丈室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