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来王府找赵宗钰,刘素娥总是陪伴左右,今日却缺席了,若是没闹别扭的话,又怎会缺席呢?
看着张羁左顾右盼的样子,赵宗钰心里哭笑不得,立马猜透了张羁此时的想法。他便看了张羁一眼后,脱口而出:“本王让刘夫人出王府探望兄长去了,要晚膳时分才回王府。托你办的事情,完成了没?”
“妥妥地!田国公倒是识趣,只是田小娘子难免会哭一阵子鼻子。唉!”张羁忍不住叹气道。
“张大人既然心疼田小娘子,倒可以下聘,纳为正妻呀!”看着张羁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赵宗钰差点被恶心到了。田雪梅再怎么貌美如花,也不及他梦中情人三分之一呢!
张羁这粗陋寡闻的家伙,居然心疼她?往后再有如花似玉,甚至比田雪梅好看百倍的女子出现在他跟前,他不得晕倒?
“下聘还是免了吧!下官本就想成全龚相公,又怎会跟他抢呢?况且,绣球落在龚相公身上,这也是天意呀!下官又怎敢违背天意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惹王爷不高兴,张羁借“天意”,总算给圆了回来。
“依张大人这么说,那么本王同刘夫人不期而遇,那也是天意喽?”赵宗钰心里暗骂道:好你个张羁,巧舌如簧,这回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反正,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爱看张羁吃噎的样子。
“自然是天意!你看,满满人海中,刘小娘子又是华阳人士,而王爷贵为皇子,久居宫中,同刘小娘子却能不期而遇,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下官断定,刘小娘子手心的红线,早已同王爷手中的红线相连。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说的就是这个样子……”为了哄赵宗钰开心,张羁又侃侃而谈,惹得赵宗钰心情爽朗,哈哈大笑。
……
宋国公府。
田雪梅回到闺房后,便失声痛哭起来。田夫人听到田雪梅的哭声后,怕她犯傻,亦来到田雪梅闺房。
看着田雪梅泪眼婆娑的样子,田夫人不禁心疼万分,却不得不压下满腔情绪,柔声细语的安慰女儿:“那状元郎不识抬举,是他高攀不起咱们家宝贝女儿,你同他无缘,咱们不要也罢!”
“那凭空而出的黑鬼,阿娘打算如何编排?阿爹不知道作甚打算,既然同意招他为东床!”田雪梅哭诉道,一想到这辈子要同那皮肤黝黑的穷鬼,结为连理,她愈发的不甘和愤恨。
“你阿爹同意这门亲事,自有他的道理。再怎么说,你爹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行事不会毫无章法。
如今皇上身体欠安,未立储君,三个皇子明面上,兄友弟恭,实则暗流涌动,暗中拉帮结派,私交朝中权贵。
你阿爹是个清净的人,不愿卷入漩涡……”田夫人同田隆夫妻多年,自然知道夫婿的秉性,否则,田隆一路高升却不曾纳侍妾、娶二房,且同她举案齐眉。
“这么说,其中大有玄机,只是便宜了那丑鬼!”经母亲这么一说,田雪梅似乎明白了些说什么,瞬间也没觉得太吃亏。
“你阿娘说的对!”田隆不声不响地站在了田雪梅闺房门口,他送走张羁,安顿好公言后,亦不放心田雪梅,朝急急赶来田雪梅闺房。
见夫人同女儿说话,便躲在闺房外偷听母女俩都谈了些什么。见夫人替他在女儿面前说好话,他心里甚是感动,知音难觅,夫人好找,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就一房夫人,不纳侍妾的缘故。
“老爷!你又不正经了,尽爱听墙脚……”田夫人看到田隆后,故意绷起脸责备道。
“我刚来!什么也没听到!”田隆回道。
“那老爷怎知我们母女俩,聊了些什么呢?你又何故应声呢?”听完,田夫人乐了。
田隆被怼的哑口无声,不知如何反驳,便转移了话题。
“张羁乃三皇子身边的红人,夫人想必有所耳闻吧?今日他替龚言做主,逼迫老夫应允这门亲事。老夫寻思着,那面相丑陋的小子,定然同襄王府有渊源,否则,张羁怎么出头……”田隆同母女俩说道。
“那万一,那张羁想看咱们国公府的笑话呢?那老爷又该如何?”田夫人道。
“夫人过虑了!那张羁是明白人,素来同我无怨仇,定然不会加害国公府。再则,当今身体欠安,迟迟未立储,诸皇子暗中拉帮结派,勾结朝中权贵。张羁是襄王身边的红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定然不会同国公府结怨。
老夫寻思着,当今圣明,诸皇子天资过人,襄王又是皇后所出,储君未定,将来继承大统也未可知。
为夫又不欲卷入诸皇子纷争,如今承襄王一个人情,将来也好在朝堂上立一席之位呢!倘若那小子与襄王府没甚瓜葛,女儿偌不喜,姑爷病故,也是说的通的……”田隆面露凶光,阴险的诉道。
“还是老爷考虑的周详!”田夫人听完田隆的话,也不在难过。田雪梅倒是一声不坑,脸上的泪痕也渐渐的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