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老修回来了。
暗暗松了口气,老修和这些人打交道,那是最好不过。
众人回身,左右一分,看到阿诚和一个老头儿走了进来。
老头手里拎着个布袋,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好像还在往下滴什么东西。
就近的人拿火把一照,白着脸惊呼一声,“啊,是血!”
众人呼啦往后一退,惊恐的看着老修。
阿诚背后背着弓箭,手里拎着俩布袋,看到众人这副模样也有点懵。
老修莫名其妙,目光看向苏南衣,见她脸色平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把布袋放下说道:“啊,是血,怎么了?不是,怎么个意思?你们守着山,还怕这玩意儿?”
吴二叔指着他说道:“你……你……守着山怎么了,守着山就不能怕血了?你这里面装的什么?不会是死去的孩子吧?”
一听这话,赵大娘都快要疯了,又嗷嗷哭起来,险些背过气去。
老修一听也要疯,“不是,你等会儿,这位老嫂子,你一会儿再哭……”
赵大娘不管不顾,一把抓住老修的衣裳前襟,又是撕扯又是捶打,“你还我的孙子,你还我的孙子!你这个杀千万的……”
苏南衣嘴角抽了抽,手抚着额头,简直没眼看。
老修被晃得头晕眼花,又不能打女人,还是这么老的女人,“哎,我说,有没有人拉开,啊?能不能拉开?这是在说什么,我完全懵了我呀!老嫂子,你孙子关我什么事啊?”
阿诚放下布袋急忙过来拉开赵大娘,“赵大娘,您先别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在一旁皱眉道:“她的孙子被人偷走了。”
阿诚也一惊,“有这种事?”
老修扶了扶头上的发簪,“不是,她孙子丢了为什么找我要,我为什么是杀千万的?”
“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吴二叔跳过来问。
“野味儿啊,兔子、山鸡什么的,我不是帮着阿诚上山打猎去了吗?”
“呸!”吴二叔不信,“半夜三更打猎,还打这么多,骗谁呢?阿诚十天也打不了这么多。”
“那是,他没碰上我,早碰上我早打了。”老修语气自得。
“少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把赵嫂子的小孙子交出来!否则……”
老修动作一顿,脸色沉下来,“你谁啊?你算老几?你是里正还是村长,还是苦主?乍乍乎乎,吆五喝六,老子辛辛苦苦回来,被你诬蔑为凶手,你怎么那么能啊!”
老修话没说完,一把揪住吴二的肩膀,把他押到布袋前,“来,仔细看,睁开你的眼,仔细给我看清楚,看里面究竟是兔子,还是孩子!”
吴二被老修扣住肩膀,完全没反抗之力,只觉得一股子酸麻从手臂直达全身,又被押着凑近那些动物尸体,血腥味儿一下子冲上脑门,险些吐了。
村长拱手道:“老哥,有话好说,我是这里的村长,抱歉。”
老修看他一眼,脸色缓和了些,“我倒是想好好说,这家伙太气人,我这么大年纪,身体虚弱的老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帮着阿诚上山打猎,就是感念他的收留之情,这小子倒好,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真是气人!”
吴二被押着也不敢再还嘴,哼哼唧唧的叫唤。
“老哥先别恼,实在是村子里头一次出这种事,我们也是着急,出言不恭,还请包涵。”
苏南衣冷眼瞧着,这村长说话倒是挺有水平,客气还有点文气。
老修放开吴二,阿诚急忙把打来的猎物拿进杂物间,这才回来对赵大娘说道:“赵大娘,今天借了你的米,我心里十分感激,想着今天晚上打点猎物,明天卖了钱,买米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