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木闻胸口起伏,手里紧紧握着熬药用的长筷子,“你……你……”
“你什么?我说得不对吗?木闻医师,这件事情你或许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你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
鬼一低低的笑出声,散在四周的风声里,听得起来有点让人心头发凉。
“这事儿呢,造成的风波可不小,因为死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呐,那是先皇,对吧?天医府背了这个黑锅,可这个锅太大了,要怎么背?只能用全家人的性命来前,满门抄斩啊!”
鬼一“啧啧”了两声,“当年天医府多么威风?好家伙,那可是风光无两!那位惊艳才绝的苏家大小姐,也是个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就是这么一户人家,就被你的小小药丸,给击垮了,血染门前,魂归阎罗殿,天医府被封,京城中无人敢提起,那位苏大小姐也香消玉殒……”
“别说了!”木闻大喝了一声,慌乱的摇着头,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捂住了耳朵,“别说了!”
“不说也行,给我们打开山门,我们要进去,”鬼一语速平缓,却有咄咄逼人之势,“否则的话,这话可就不只是对你说了。”
话音落,他猛然拔出刀,砍向手边的小几。
“哐”的一声,小几外面的木头劈裂,露出里面的乌黑。
“瞧瞧,乌金木的呢!多么珍贵,单凭这张桌子也值不少钱吧?可见当初得的好处不少啊。怎么样?答不答应!”
木闻停止摇头,木然的看着小几,喉咙滚了滚,“你们……什么时候?”
这是答应了。
鬼一丝毫不意外,挑了挑眉,“越快越好,今天晚上吧,没问题吧?”
木闻抬头看他,“你们要干什么?这我总得知道吧?我不能助纣为虐。”
听到他说这话,鬼一哈哈大笑了几声。
“木闻,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鬼一嗤笑,“不过呢,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也不是作恶之人,就是求个药,再请个大夫,仅此而已。”
说得轻巧,实则谁的心里都明白,绝不是这么简单。
若是真的这么轻松,那又为什么提前进山门,按规矩来不就行了?
但木闻没有再多问,“既如此,那你们今天晚上再来吧。”
“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能进?”
“子时左右。”
“好,一言为定。”鬼一站起来,“我可提醒你,别耍什么花样,也别想着要逃走,懂吗?”
木闻苦笑,“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鬼一不再多方,转身带着人离开。
常公公一直忍着,直到出了门再也忍不住了,追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鬼一头也不回,“当然,那还能有假?你没见他脸色都变了,也没有反驳?明显就是承认了。”
常公公急声问:“可是……要照你这么说,那,天医府就是被冤枉的!先皇并非是天医府害死的!”
他之前就觉得奇怪,先皇的身子一直不错,也一直重视天医府,苏南衣也的确做的好,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可怎么就……
但后来顾西宸登基,他身边又有了李公公……
常公公有心想打听一下,或者替天医府说两句话,可他就是一个太监,说得好听些是什么大总管,可先皇一死,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天医府已经遭了秧。
可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听到这么一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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