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负着手,偏过头,嘴唇嗫嚅了几下,正过脸,鼻子出气,哼了一声,道:“自然不敢。”
“你知道不敢就好。”武天微微冷笑,“我还当鹤见是怎样的武道宗师?当初那个当面质问我武道走岔了的人去了哪儿?脑子越活越糊涂了的,是我吗?怎么,活久了,就越活越不像人了?觉得自己什么都经历过了,也该尝试尝试以前不会做的事情?觉得万事都没什么大不了了?武道家的底线,做人的道德,都无所谓了?师傅要是还在,非一掌打死你不可!”
他每说一句,鹤见眼中的阴冷就多一分,“他做了什么?他怎么知道我这些年的事情?”等到武天说到后面,鹤见已经不耐烦地挪动脚步了。
海瑟薇安静地呆在武天身侧,没有多说任何话,她明白,这是丈夫和他师弟的“门派私事”,就算他是武天的妻子,也是不能多嘴的。
“老头子已经死了,死了就不会再活,可我还活着,我怎么个活法,也和你无关!”鹤见彻底不耐烦了,语气寒冷,“你不滚是吧?那我可走了!”说罢,便要越过武天二人,从城堡大门离开。
“朽木不可雕。”武天一只手笼罩了过来,罩向与他擦身的鹤见,而一直警惕着他的鹤见心中悚然一惊,炸了毛的凶猫一样往一旁跳走,可武天哪里有动过?哪有什么巨掌?
看着鹤见在那边的眼神越来越茫然,海瑟薇在旁问道:“他怎么了?”
武天摇头道:“只是让他把事情都暂时忘了,找找本心。”遂又叹息,“姑且一试吧!他人格早就成熟,我也不可能动摇多少。”他拍了拍一直安静呆在他肩头的红鸽子不死鸟,说道:“孩子,把他拖走,随便找个荒郊野外扔下去,我跟海瑟薇先去西都,在阿照家里等你。”
碰见鹤见这桩子事,武天也没了再旅游的心情,反正也出来很久了,这便回返吧。
“昂。”不死鸟鸣叫一声,从武天肩头飞起,轰!仿佛一团火焰猛然燃烧,不死鸟恢复了本体大小,双翼一展,就将那边仍然浑浑噩噩的鹤见一爪子抓了起来,砰,不死鸟浑身白色气焰,撞开城堡的大门,冲进了漫天的雪山风雪之中,隐没不见。
城堡外面的十四张烙饼……十四个盔甲骑士刚刚苏醒,在冰雪之中冻得不轻,个个嘴唇青紫,不死鸟一掠而过,就好像一团大火炉经过了一样。“刚刚那是什么?”有个骑士呐呐地看着不死鸟消失的方向。
“城堡?!”有人惊醒,看着被破坏的城堡大门,风雪从外面灌入其中,顿时害怕了,这下罗斯特那个家伙怎么能饶了他们?十几个其实对视一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领罚。
可他们走进城堡之后,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不见了。他们翻遍整座城堡,就连地窖里罗斯特豢养的那些女奴,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
却说那头,被武天用精神系魔法暂时封印了记忆的鹤见,在一片茫然中被不死鸟的铁爪拎着,冲出了风雪地,渐渐来到没有冬景的地带,眼见有点人烟之后,不死鸟果断松爪子将这累赘给扔了下去。
扑通!鹤见落地时本能地滚了一下,没受什么伤。他起来后,看着四周荒野,心中还是一片茫然,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从合出来,更不知现在要往何处去,便这么没有目的地走着。
累了,他就原地坐下歇会儿,也不管脏不脏;饿了渴了,他就捡些能吃的,找点能喝的,随便将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一路上,倒是经过了一些有人之处,但大多数人都用看乞丐、看疯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这个赤足乱发的怪人,鹤见也没了记忆,心神缺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倒是后来,在一片郊外,他碰见一个被一群强盗追杀的小孩儿,鹤见原本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他心里也没有这个概念,但这小孩碰见一个脏兮兮的邋遢怪人走过来,便朝他这里跑过来想着好歹多个人挡一挡,可哪里知道,他刚刚绕过那邋遢怪人,绊了一跤摔倒在地,等再爬起来时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那些五大三粗壮得不行的强盗们,竟然已经全部被撂倒了!
撂倒这些人的,赫然便是那个疯子似的邋遢怪人。
小孩儿心中一抖,明白自己碰着高人了!赶紧手脚并用地凑过去,腆着脸问道:“大哥,我叫桃白白……”夕阳落下了,余晖之中,一个小孩儿缠着一个怪人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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