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白家温家前段时间那么疯狂的购买搜寻空冥碎片。”

顾倾城等人等沈羽讲述完了所有事情后恍然大悟。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你准备去青曜宫盟，那空冥玉牒怎么办？”顾倾城问道。

沈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那个娘亲啊，你先和衣衣司芊到外面等我？我和娘子单独说点事情。”

顾倾城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没有多问，和衣婉君古司芊转身离开房间。

牧云曦看向沈羽的神情变化，就猜到了什么，说道：“空冥玉牒的事情，你只字未提，看样子是已经凑齐了吧？你也得知了所有事情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对吗？”

沈羽轻轻点头，牧云曦说道：“与我说说吧，无论是怎样的真相，我都能接受，我有心理准备。”

“可能事情的真相，远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沈羽倒是很想隐瞒，但是看着牧云曦那副充满了好奇渴望的眼神，沈羽叹了口气，牧云曦有权得知真相，虽然真相比较残酷。

“做好心理准备。”

他随手一挥，便带着她来到空间楼阁内，重新打开了空冥玉牒。

好在开启过的时间符号，哪怕重新看一遍也不需要消耗资源，否则沈羽实在是掏不起。

随着空冥玉牒的缓慢开启，牧家的景象逐步浮现……

数个时辰后，牧云曦愣愣的看着光影逐渐消散，面庞早已被泪水打湿。

沈羽轻轻抱住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

牧云曦脑袋轻轻靠在沈羽肩膀上，眼神有些失神。

“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几十万的活生生的人被喂给牲畜，他还如此恬不知耻，拿着人血馒头滋养我，我，我……我好愧疚。我想到我竟然被这样滋养成人，就好像几十万乃至更多的冤魂在地狱咆哮着不甘，我，我……”

沈羽紧紧抱住她，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无法改变和做主，都是牧京武的问题，现在他以及牧家也都为自己的愚蠢和行为付出了惨痛代价，我想这或许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襁褓中的你，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你并没有受到多少牧家帮助，不用这样给自己压力。”

牧云曦抿了抿嘴，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无神的眼神说明了此时她的心情何等之复杂。

亲生父亲以及原生家族被满门灭杀，既定的命运轨迹被破坏，又得知亲生父亲生前是大好人，为父平冤，报仇雪恨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可是现在却忽然得知父亲是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自私无耻之徒，对她的冲击是很大的。

最要命的一件事就是，牧京武不是一个好家主，好丈夫，更不能谈的上是个人，但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为了三个儿子胆敢逆反青曜宫盟，为了给牧云曦生还的机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宁愿将一切最好的给予自己的女儿，谁敢说这样的人不是好一个父亲？

这才是让牧云曦心情最复杂的原因。

“夫君，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牧云曦泪眼婆娑的看向沈羽，充满了无助和可怜。

沈羽心疼的擦了擦眼角泪水，在额头亲了一口，温柔的说道：“我其实犹豫了许久，是否要告诉你真相，是否要骗骗你，给你一个符合你认知，想要看到的真相，但是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吗？因为我知道娘子足够强大，能够接受现实，不需要虚幻的虚假真相来支撑你的心念。”

“无论真相如何，你都应该正视它，这是事实。人也不应该以是否黑白简单定义不是吗？至于如何去做，凭你的心即可。不要被所谓的道德正义所捆绑，没有任何人胆敢指责你，数落你，有我在，谁都不行！”

牧云曦紧紧抱住沈羽的脖颈，泪水打湿了衣襟。

……

夜晚晚宴时，沈羽顾倾城等人和贾壬商一家友好了畅谈，至于牧云曦并没有来，她还需要平复自己复杂而糟乱的内心。

等晚宴进行到子时结束时，沈羽也被顾倾城叫到了一边询问了原因。

沈羽自然如实回答，顾倾城眉头微皱，有些责怪的说道：“哎呀羽儿啊，你怎么忽然笨了呢，怎么能直接说结果呢，她这段时间你可知道有多努力，虽说她对待我这个娘亲的情谊没有丝毫改变，但亲生父母的事情，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执念，你现在将她的执念无情打碎，就不怕她出事吗！”

沈羽苦笑道：“她终究要正视真相，否则日后若意外得知，恐怕会成为梦魇心魔，那才是酿成大祸啊。”

“我知道，只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