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练羽生互望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奈与失望。练羽生又有些不甘心地劝了几句,可张桥生还是一脸果断地回决了他的要求。
他说,他不会再去干这种抓鬼镇妖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隐隐透着些许的伤感,或许背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苦衷也难说。
看着这简陋的屋子,家徒四壁的样子,我不禁想到了在民间关于修练下茅山道法的人,要受五弊三缺之苦。
或许是因为在生活上受了什么打击,张桥生才有了退隐江湖的念头吧!
由于张桥生的拒绝让整个饭局变得一片死寂,本来我和练小茹就因为怕脏不敢下筷子,这会儿就更加的没有了胃口。
我们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后,便下了桌。
练小茹站在土砖屋的外边,静静地观望着,这屋子四周。我心里有些纳闷,心想这丫头在看什么。
不想,这时张桥生却出来了。
他走到了练小茹的身旁,笑了笑道:“你应该是学过风水的吧!”
练小茹点了点头,有些高傲地朝张桥生道:“没错,我爸就是一个资深风水师,在风水方面,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这丫头说话的时候,言语中带着刺。
张桥生稍稍有些生气,朝练小茹皮笑肉不笑道:“懂风水,不懂道法,就算再厉害,也只能算个半桶水。”
“我呸!我爸比你过得滋润多了。他帮人做一个风水策划的案子,少则能赚几千,多的话几万,甚至十万二十万。你有吗?”
练小茹朝张桥生顶起了嘴。
“小如,不得无礼。”练羽生朝自己的女儿吼了一句,旋即又朝张桥生赔笑道:“我这女儿没有管教好,没大没小,张大师别见怪。”
张桥生不屑的摇了摇头道:“别叫我大师。我不过是一个农民,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在风水方面,我还是觉得比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师要懂得多一点。”
“那是!”练羽生点头承认道。
这么一说,张桥生反倒没有话说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张大师,其实骨子里对风水和道法是很热爱的,并且面对同行的高手是不服气的。
之所以要回避。想必一定是在生活方面受到过什么打击,才会如此的痛恨阴阳先生这个职业。
我仔细打量起张桥生的面相来,只见此人的额头微微前凸,鼻梁处稍稍起了节。
额头主少年运,又主一个人的心胸,凸起说明少年好冒险,鼻梁起节的人,则多为固执。
基于这两点,眼前的这位张大师,骨子里是一个不服于人的人。虽然他脸上的气色有所收敛,事实上,这是通过自己的理智或者修养在强行压制着,一旦触到他的某根敏感的神经,这种人还是会毫无遮掩地表露出他的本能心性。
想到此,我决定用激将法,让张桥生帮我们。先前练小茹的激将,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果我应用得好,一定可以获得成功。
“张大叔!我觉得你的风水水平未必就比得上练叔叔。而且袁叔的相学也比你厉害。你别不服气,或许你以前厉害过,但我敢保证,你现在肯定不如他们。知识这东西,不进则退,你或许是不适应了江湖才退出江湖的吧!”我笑着说道。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不如他们呢!”
张桥生听了我的话,不服气地朝我答道:“就拿你说的老袁来说吧!他除了懂一点安微派的相法和麻衣神相还有什么。再厉害也出只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财富、寿命、夫妻感情等,对于吉凶的预测,却是时准,时不准的。但我们下茅山阴阳相法里的观望法却能够看出短时间的出吉凶来,而且百试百灵。”
“看相本来就可以断出吉凶啊!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啊!”我笑着答道。
“乱说,相由心转。一个人的面相会随着一个人的心性、修为以及学识还有周身磁场变化而发生变化。一个人每一天每一分钟的相,事实上都是不一样的,但作为一名普通的相师,看到的只是面,却观不到此人的磁场信息。”
张桥生有些自得地答道:“所以很多人去看相,昨天看和今天看的说词会是一样的。因为相师只能看到表面,但我的下茅山阴阳相法,却不同,可以通过观气看出,一个人不同时刻的吉凶来。”
听了眼前这位大师的话,我打心底里佩服。
的确传统的相术,是没有办法观测出一个人的实时信息,如此一来也就没办法判断出一些临时发生的灾祸。